找出来,清除掉。就算之后又有同等数量的人发生突变,他们想要成长到这个阶段,也需要时间。”
“太危险了。”丰子安拿起了桌案上的一封信,说道,“今天早上,京城的回信到了,据说近日抵达京城的八位道长,有解决这种异变的能为。”
“道士?”白无过有些不敢信任的神色,道,“几个道士能有什么用?”
丰子安道:“这几个道士非同一般,他们入京也未足一月,但是不但得到了陛下的封赏,更得到相国的宴请。”
白无过低头想了想,正要再说些什么,忽然觉得背后袭来了一股寒意。
在北境,入秋的时节,有那种能吹得人浑身一凉的冷风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这股风吹过之后,不知为何,白无过有一种异样的悚然。
仿佛隐约间看到许多蜘蛛的尖脚爬过,或是毒蛇吐出了信子。
他眨了眨眼,四周景物变得清晰,那种异样的感觉消退,可身上的寒意半点不减。
嘎!
椅子脚与地面发生一段短促而剧烈的摩擦,丰子安迅速的站起身来绕过桌子,大步走向营帐之外。
白无过连忙转身跟在他身后。
一出了营帐,两人都似打了个激灵。
营帐之外变冷了很多,像是就在刚才白无过进入帐中谈话的这段时间里面,一下子从入秋的期间来到了深秋,近乎于冬季的气候。
军营之中四处值守的士兵,都正有些惊疑不定的转头扫视四周。
白无过一看便知,刚才这些人恐怕不只是被冷风吹过,应该也有他那种像是见到了蜘蛛毒蛇一样的异样感。
“这风,是在往伏虎镇中吹。”
丰子安往前走了几步,到视野开阔的地方,观察了片刻,扬声道,“拿弓来。”
本来在帐中等候的两个护卫,立刻将一张形制苍虬而张扬的大弓取出,并带出来一壶箭。
丰子安撩起自己衣袍下摆,撕了一根布条下来,捆在箭头上,接着张弓搭箭,一箭射向军营左侧。
因为箭支破空的速度极快,周围的士卒根本看不清一箭落向何处,白无过倒是看清了箭身轨迹,但是对丰子安的举动也有些不明所以。
丰子安没有解释,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举动,不过这次是一箭射向军营右侧。
等到那一支箭落入林中,丰子安静默数息,目光盯着前方地势略低的那伏虎镇,幽幽道:“四面来风,大概,都向镇中去了。”
白无过一愣,这才明白刚才丰子安是在判断风向。
刚才那两支箭射出去的时候,箭上布条一直被迎面而来的气流吹的拉扯向后,他是没看出来有什么明显的方向变化。
但,丰子安箭艺超卓,在大齐军中人所共知,既然他有这样的判断,想必是不会错的。
“这风给人感觉,十分殊异,风向也是反常,只怕是伏虎镇中又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化。”
丰子安用力捏着自己鼻梁上端,闭着满是血丝的眼睛,声音凝重,“不管那是什么原因,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种变化持续下去。”
白无过当即说道:“那我……”
“此处共计一千八百人,留一千人在外固守,以防那些活死人趁机逃窜,另外八百人随我入镇。”
丰子安打断了白无过的话,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说道,“那两百火枪兵,分配于在外守御的兵力,由你在外统调全局,实在事不可为,才可下令开杀。”
“怎么能让你亲身深入险境?”白无过焦急道,“将军,你可是……”
丰子安一抬手,道:“引箭破趋,你远不如我,而在兵卒的指挥调动、封困围堵上,你比我更得心应手。至于所谓身份,你如果还记得我是主将,就不该质疑我的命令。”
“我会带走所有亲兵,若是做到这种程度,我还会死在那里面,那也只能说是天数使然。”
他侧首一睨,“白将军,你听清了吗?”
白无过见丰子安冷目扫来,心中一凛,无奈抬手行礼,沉肃道:“末将遵命。”
命令传出,兵士点齐,前后还未足一刻钟的时间,丰子安已经领着八百名精兵,从直通前方城镇中线的那一条大路上,踏入伏虎镇。
镇中作战,策马奔腾,诸多不便,所以众人都是步行。
那些活死人的吼声一次又一次响起,也等于是为这些士兵指明了方向,在丰子安的带领之下,众人直扑原本的镇长宅邸。
他们已经是在不至于影响后续战斗的情况下,尽全速奔跑,可是,丰子安听着那越来越整齐的吼声,心里焦急的意味却飞快的加重。
在每一波吼声的间隙之中,那庄严高昂的曲调,更营造出森罗洞窟一般的气氛,如有阎罗恶怪,在那座府邸之中,静候奔腾的兵士们自投罗网。
伏虎镇外,白无过注视着那些士兵的身影渐远,捏着长矛的手掌发力越来越重,手指的指节都因之泛起了苍白的颜色。
也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