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垂下了几分。
“施主的武功也非同一般。”茅屋里的少年音说道,“不过更令老僧惊讶的,是施主的胆色。”
“潜入少林,藏身偷听,被发现了之后,居然还敢光明正大的走出来,如果江湖中人以胆量论高低,施主想必可称绝顶了。”
这个少年音的老和尚,不但声音年轻,好像脾气也更轻狂急躁一些,言语之间不像一般的老僧宽和忍让,有些刻薄。
那个闯入者听了这话,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哼声道:“看来三位神僧隐退已久,耳目不灵,却是不曾见过真正胆大包天,肆意妄为的人。”
茅屋中的少年音老和尚道:“莫非施主还有更出格的举动?”
“本督主说的可不是自己。”
曹正淳一身东厂督主的打扮,捻了一下垂在胸前的发丝,道,“况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本督主一向奉承皇上旨意,赤胆忠心,正气光明,无处不可去得,怎样算是偷听?哪里算是出格?”
听到他的自称,茅屋里的老和尚们都沉默下来。
“原来是东厂曹公公。”
妙谛大师暗自叹了口气,眉头微皱的说道,“曹公公远道而来,贫僧有失远迎,这后山是历代前辈高僧安息之所,不便搅扰。还请公公随贫僧回转寺中,到大殿里接待。”
“不必了。”曹正淳一挥手,道,“本督主之所以潜身而来,就是因为知道像你们少林武当之流的大门派,一贯深藏不露,喜欢明哲保身,所以暗地里来探一探。”
这老太监翘着兰花指,点了点茅屋的方向,道,“果然,对皇上的旨意,你们南少林也敢不尽心,藏着这样的大高手,却不说一起到京城去,为朝廷献力。”
“呵,曹公公误解了。”
妙谛大师微笑道,“圣旨一到,南少林已经决定倾力而为,只是贫僧这三位师叔,年事已高,实在耐不得舟车劳顿,去也无用。想来有贫僧与三位师兄弟前去,足可代他们为朝廷尽力了。”
“是这样吗?”曹正淳跟妙谛大师对视,凝望了片刻,心中暗想:这老和尚看起来客气,其实眼神坚定,绵里藏针,看来想就这么把他们调开,是不太可能。
他眼珠转了转,索性讲明了,说道,“本督主也体谅三位神僧年过百岁,鞍马劳顿的话,确实是有些伤身。不过南少林也当真要倾力而为才好,除了四位妙字辈的大师,那天怒剑,也该一并带上。”
“天怒剑?”妙谛大师眼神一闪。
茅屋里的三个老和尚气息微动,顿时从屋子里面平地吹出一阵风来。
声音约在青壮年的老和尚说道:“你是从哪里听说了天怒剑?”
妙谛大师连忙接话道:“曹公公,天怒剑百年前昙花一现,早就绝迹于江湖,公公为什么会觉得这天怒剑在我南少林?”
“绝迹于江湖,不是绝迹于少林啊。”曹正淳笑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妙谛方丈莫非要说那天怒剑不在你少林寺内?”
“阿弥陀佛。”妙谛大师凛然道,“贫僧可以向天发誓,贫僧在南少林待了数十年,从未见过什么天怒剑。”
“哦?”曹正淳的声音冷了下来,道,“若是如此,这三位前辈神僧,怎么一直待在少林后山,难不成是因为这里离塔林近,等到大限一至,就地埋了也方便吗?”
妙谛大师摇摇头,道:“曹公公何必口出恶语伤人呢,贫僧说是没有见过就是没有见过。”
“好。”曹正淳沉声一喝,夹在指尖的那根筷子,随着他手腕轻轻一挑的动作,忽的向旁边劲射而出。
妙谛大师二指一合,就夹住了这根竹筷。
“那就让本督主来搜一搜这茅草屋里有什么玄妙。”
曹正淳已经趁着妙谛大师接住竹筷的空隙,越过了这少林方丈,扑入茅草屋中!
茅草屋的门户被他随身劲风荡开。
这屋子里面的空间不小,内中的摆设却很简朴,就是角落中有一张桌子,一个水壶,几双筷子,几个杯子。
别的,连张床铺都没有,只有四个蒲团,一字排开,其中三个蒲团上坐了人。
这三个老和尚不是面朝门口坐着,而都是朝着西侧的窗户坐着,那扇窗开着,能看到窗外的一座石塔。
石塔离窗口估计也只有三四步的距离。
曹正淳一闯进去,屋内的陈设刚在眼中映了一瞬,眼前骤然一暗。
对他来说,这一瞬间,就好像是整个屋子,整片塔林都暗了下来。
四面八方的光线都被遮盖,混乱的气流充斥着双耳,让曹正淳耳朵里除了狂吼的风声以外,一点听声辨位的本事也发挥不出来。
视觉、听觉同时受到影响,曹正淳低喝一声,天罡童子功十成功力尽展。
“你们敢对本督主出手!”
其实这是一句废话。
三个老和尚年纪不小,动手却是果决的很,绝不会因为这句话而有半点迟疑。
但是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