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轻松,容养精神,衣袍上还带着一股茶香,想必是到了逸隐山中,逍遥自得的年纪,莫非还愿意再收个徒弟,多做操烦吗?”
“嗯?”
淳阳道长转头,仔细看他两眼,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不由微恼,冷哼道,“所谓有事弟子服其劳,老夫闲来无事,又不好意思折腾那些徒子徒孙,只好再收个粗劣些的徒弟,折腾折腾,排解晚年无聊。”
“那老师看洒家如何?”
说到这里,鲁达突然诚恳起来,收了笑容,撸了撸衣袖,一脸认真的展示自己的肌肉,说道,“弟子旁的不敢说,唯独能吃苦耐劳,只要吃喝不缺,什么都能干。”
淳阳道长怔了怔,恍然大悟:“好个鲁达,你也在考我?”
“不敢不敢,老师嬉笑怒骂不加掩饰,正是弟子向往的仙家风度。”
鲁达正色说道,“能有这一番攀谈,多认识一个这样的老道长,纵然因为这几句作态,现在就被赶下山去,洒家这一番长途跋涉,也不算是枉费了。”
淳阳老道能感觉得出来,这个汉子现在说的话也是句句出自肺腑,刚才那点恼意顿时烟消云散,但要就这么顺着话头,收下这个徒弟,又总觉得好像没有个师父的样子。
“你这厮,外表一副粗豪没心机的样子,倒真是能唬人。”
淳阳道长故意一甩袖,转身就往山上去了,只留下一句话来。
“哼,那你就去替了那山脚下的小道士,先把守山门两个月吧。”
“好嘞!”
鲁达轻快的应了一声,笑呵呵的转身往山脚下去了。
淳阳道长一边往山上走,一边想着。
“收下这么个徒弟……哈哈,以后果然是不会无聊了。老夫真是越老越英明了,哈哈哈哈。”
等他走到凉亭旁边的时候,却见亭中已经多了一个人,正在用热水清洗两只茶杯。
“掌教,你出关了。”
淳阳老道快走了两步,来到亭中,盯着方云汉那只拿着茶壶的右手,看了又看。
那只手骨肉匀衬,肤色微白,五个指甲盖红润干净,指节屈伸之间,在手上紫砂壶的映衬之下,更加显得肌肤纹理细腻。
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出当初刚回山来的时候,整条手臂都只剩一副白骨的凄惨模样。
等到方云汉把两只杯子都清洗完毕,各自倒上了半杯热茶,一杯放在自己身前,一杯推到石桌另一边的时候。
淳阳道长才在另一边落座,收回了视线,口中赞叹道:“八荒六合粉碎真身,涵泳北冥滴血重生。”
“你为北冥神功添加的这几句注解,我今日算是真正见识到一个实例了。”
他轻啜了一口热茶,再道,“你这回闭关半点异象也无,但出关来,却似乎更加高深莫测。总不会已经把九阴易脉法这些神功,又全给参透了吧?”
“我只是借鉴这些功法中,少许最为突出的精义,并不是要全盘接受,自然要相对简单一些。”
方云汉神色平淡,眼角眉梢,好像长蕴着一丝笑意,不过唇色有些深,说道,“当然,这样的练法,也注定不可能将这些功法,练到它们各自的极限。”
淳阳老道摇摇头:“你太自谦了,不去独沽一味,虽然走不到它们原本的极致,却也绕过它们各自的局限。”
“只是……”老道人犹豫着看了看方云汉的脸,“你的气机更加难测,气色却不怎么好的样子。难道九阳神功,九阳之上的那重境界,真有这么大的妨碍?”
方云汉给出肯定的回应,平静的说道:“十阳圣火的特性,几乎超出我从前见过的所有功法,实在是太走极端了,连我本身的灵台方寸,也险些没有办法,把已经转化为圣火之力的真气,重新换回来。”
淳阳老道眼皮一跳,有些担心的说道:“我看你在九阳神功之中留下的注解,达到那个境界之后,如果难以承受的话,可以自己斩落一个境界,回到九阳的层次?”
九阳神功的最高层次,十阳圣火的境界,放在方云汉身上,会引动更深层次的虚空大劫,而如果放在没有练虚的人身上,也会有内劫之说。
十日横空,太古大灾。
如此极端的至阳之气,会使修炼者自身五脏之中,份属火行的心脏,濒临崩溃,走向自我毁灭。
这一股内劫之火,起于内心深处,旁的任何方法都无法压抑,一旦焚毁了心脉,便连神魂也要被它化为灰烬,只有靠及时自斩境界来逃避。
“呵呵,道兄,你不必担心。”
方云汉说道,“十阳圣火虽然可怖,但我毕竟已经修成九层道家浑天,北冥重生的境界。就算是半个身子被炸没了,或许都能长回来。”
“而且我已经过了虚空之劫,纵然圣火长存,于我而言,不过就是有些心痛的毛病罢了。”
他说的漫不经心,淳阳老道听在耳中,却不知不觉的有些牙疼。
以他这个说法,显然是不准备自己斩落一重境界,而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