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人家麴义说的也算是合情合理,根据哨骑来报,先登营与雁门贼兵杀得是昏天黑地,整个战场飞沙走石、尘烟漫天…无数惨叫、哀嚎从其中传出,异常的惨烈,甚至…一些哨骑想要就近观察,都被当成的敌军直接斩杀!
可谓是哀鸿遍野、血流成河。
如此大战的关键时刻,麴义哪有功夫来寻他?
可问题就出在这儿…
毕竟明面上…还是五路支援,六路伐贼,麴义又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若是他高干不敢去麴义的大营,反倒是会让麴义起疑。
这…
等等…
高干猛地想到了什么。
“颜良、文丑、张郃、高览几路兵马还有多久到?”高干大声问道。
有谋士回禀道:“半个时辰内,四路兵马均可抵达此处…”
听到这儿,高干眼珠子一定,计上心头。
“派快马去告诉他们,就说让他们抵达此处后,不许停歇,直接进攻麴义的军寨!”
啊…
这话脱口,那谋士一惊。
高干的话还在继续。
“呵呵,如今麴义的大军在前面与敌人厮杀,我带人去他的营寨又有何妨?待我直接刺杀了他…他的军中必定大乱,而那时候你们与四位将军的兵马大举进犯,他们如何不降?此为攻心之计!哈哈…”
高干大笑出声,似乎还为自己的小心机而窃喜不已。
谋士的脸色却依旧凝重。
“这…这太冒险了吧?”
高干却是摆摆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言及此处,他一挥手。“来人,召集亲兵随我一道去麴将军的军寨!”
不多时…
门外百余亲兵罗列,高干翻身上马,他们一道往麴义的先登营疾行而去!
高干以为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哪曾想…却落入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陷阱之中。
霜寒刺骨的天气里,在高干军寨附近的丛林处,无数矛戈剑戟在曜日下反射出森森冷光,鲜亮整齐的甲胄显示出了此间队伍的威严。
特别是为首一人,带着银白色的面具,手中方天画戟似乎闻到的血的味道,锋芒处愈发森寒了许多。
待得高干与他的亲兵走远,整个军寨的戒备一下子松懈下来之际。
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响彻而出。
——“格杀勿论!”
——“一个不留!”
一支苍鹰起于林间,振翅直上九霄!
数不清的长矛、战戟自林间露出了杀意。
“杀…杀…”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动地。
…
…
此刻,先登军寨,中军大帐。
一处篝火在此间生起…其中,一个羊腿烤的是焦酥里嫩,而麴义与杨修分别坐在篝火的两侧,闻着这羊腿的香味儿,杨修竟流出了口水。
好久没吃过羊肉了…
此番,还是麴义将军亲自烤的,意义非凡哪!
此时,有甲士端来一大堆菜肴,放在篝火旁,似乎是烤羊腿的点缀…
麴义一边用小刀划下羊腿焦脆的位置,盛于碟中给杨修递了过去,一边好奇的询问道:“杨公子,你说…高干会上当么?”
杨修才刚刚把一口羊肉塞入口中,咀嚼了一番,味道极美,格外的香脆…
当即笑吟吟的回道:“自然会上当!哈哈,毕竟是袁绍的亲外甥,谁不想在舅舅面前好生表现一番呢,最想当并州王的可不是麴将军,而是这位袁绍的好外甥啊!”
“再说了,咱们雁门郡那边不是打的正火热么?”
说是打的火热,其实…是演的火热!
雁门郡与先登营根本就没打,双方聚在一起,只是一个劲儿的嘶吼,做出一副惨烈之状。
外围早有马儿托着树枝来回跑动,激荡起的尘烟,飞沙走石,就好像是数万兵马在往返厮杀。
甚至…
无数羊血被放出,就像是哀鸿遍野,血流成河!
如此模样下…
…任凭谁的哨骑也窥探不出其中的情况,当然了,耳朵里的喊杀,眼前的血腥都无比的真实。
“不愧是陆统领的学生,此番用计攻敌攻心,倒是有几分陆统领的神韵了!”
麴义称赞一声。
“差得远呢…”杨修摆摆手。“我与恩师的差距,那是萤烛之火与皓日的差距,那是繁星点点与朗朗乾坤的差距,不过…有一句话,麴将军倒是说错了,我杨修可不是恩师的学生,而是恩师的关门弟子!”
霍…
关门弟子!这四个字很装逼呀!
这段位一下子就蹿升了一大截。
“哈哈哈…”
麴义笑了,他发现,论及傲气,论及装逼的功夫,他是彻彻底底被这杨修给比下去了。
这小子比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