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的使命!
“朱书记,荣县长刚给我打了电话,也要我过去一趟,说有事要谈。”厉元朗只能实话实说,他要听一听朱方觉的态度。
“噢?”朱方觉一个愣神,马上就明白了,荣自斌这是坐不住了,“也好,你先去荣县长那里,听一听他怎么说。”
厉元朗快速分析,一定是朱方觉和荣自斌有过接触,而朱方觉是要自己探听荣自斌的口风。
至于探听什么,他一头雾水。
看来,书记和县长同时找他,似乎要谈的是一件事。
从走进荣自斌办公室那一刻起,厉元朗便有种压抑的感觉,阴冷,灰暗,尽管外面艳阳高照。
隋丰年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即便厉元朗走到他面前,他仍旧低头发呆,两眼直勾勾盯着地脚线,似乎那里能长出花来一样。
“隋秘书,荣县长找我,你进去通报一下。”厉元朗提醒隋丰年,他是怎么了,傻呵呵的,像受到刺激似的。
“啊!”好一会儿,隋丰年才反应过味来,抬起头看向厉元朗,“县长找你?我怎么不知道?”
这话问的,县长要见谁貌似不必征求你这个做秘书的意见吧,麻溜的进去通报才是你的本分。
厉元朗也是醉了。
“我不知道隋秘书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最好去问一问荣县长,我没必要和你撒这个谎。”
厉元朗知道,自己刚把隋丰年的姐夫郭四河办进去,隋丰年对他肯定有想法,但是要拿这事刁难他,可是打错主意了。
隋丰年也发觉自己问了傻话,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厉书记你稍等。”
到了门口,隋丰年敲门之前手略微犹豫一下,刚才荣自斌把他赶出来一幕,令他心有余悸。
没多大一会,隋丰年从里面出来,告诉厉元朗可以进去了,荣县长在等他。
荣自斌破天荒的把厉元朗请到沙发上坐下,没有其他附加动作,直接问厉元朗,隋丰年是不是有问题,纪委是不是接到过隋丰年的举报材料,有多少,落实没有?
一串连珠炮式的发问,彰显出荣自斌很着急,也让厉元朗终于搞清楚,自己被县委书记和县长同时召见所为何事了。
“纪委没有接到隋秘书的举报材料,更谈不上落实的问题了。”
厉元朗实话实说,到目前为止,纪委还真没收到一份关于隋丰年有问题的信件,若是有的话,厉元朗早就下令调查了。
“没有?”荣自斌显得很惊讶,眉头锁在一处,捏着下巴思虑半晌,又问:“你没有骗我吧?”
厉元朗当即板脸郑重回应道:“荣县长,这种事我没必要说假话,我是纪委书记,不是撒谎书记。如果你对你的秘书有怀疑的话,我可以让监察室的同志马上介入调查,到时会把调查结果向你汇报的。”
荣自斌连连摆手说:“元朗书记,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我也相信丰年是清白的。”
该问的已经问完了,荣自斌端起茶杯,厉元朗起身告辞。
在他的脚刚要迈出门的时候,荣自斌又问一句:“有没有张令的举报信?”
“没有。”回答完的厉元朗,多一秒钟都没停留,大步离开。
看着厉元朗离开的方向,荣自斌喃喃嘀咕道:“要是你没撒谎,就是有人在撒谎。”
见到朱方觉,他的态度要比荣自斌好一些,笑眯眯的样子却掩饰不住他想探听荣自斌找厉元朗的目的。
厉元朗如实讲述,朱方觉微微点头冷声道:“看起来,荣县长对隋丰年是不放心的。”随即话锋一转,问:“元朗书记,你们纪委收没收到过隋丰年的举报信件?”
又来了。
县里一二把手为了把自己秘书送到理想位置,明争暗斗,都想在对方秘书身上找到腐败缺口,做到稳操胜券,一击制胜。
厉元朗感到悲哀,这样的县领导只想着内斗,还有心思把经济搞上去,带领老百姓奔小康,过上好日子吗?
“没有。”厉元朗再次摇头,心情却是无比烦闷。
“你那里没有,我这倒是有一封,你看看。”说着话,朱方觉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交给厉元朗。
厉元朗认真翻看着,这是一封匿名举报信。
举报人在信里称,隋丰年有个伽楠翡翠珊瑚手串。
手串是由十八粒大小均匀的伽楠木珠组成,中轴两颗珠子是翡翠制成,珠径较大,上面一颗雕刻着“福”字,下面一颗则是一个“寿”字,全部采用镂空浮雕精致而成。
要知道,在伽楠木镂空雕刻已经很难了,还是在翡翠上,稍一失手,整个翡翠就会成为废品,可见雕刻匠人手法是如此精湛,细腻。
若是手串雕工精美也就算了,关键手串来历不凡,据说是清太祖努尔哈赤六十大寿时,皇太极敬献给父亲的贺寿礼物。
本来手串做工精美,又是文物,还是皇帝生前所用之物,价值难以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