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霜洗漱完下楼到餐厅时候,柏昌意已经换了出门的衣服,正在看报纸。
餐桌上放着烤好的可颂,煎蛋,新鲜的橙子果酱、nutel以及黄油,还有一矮玻璃壶热咖啡。
庭霜发现,桌上的东西都还没有动过。
柏昌意在等他。
那架势很像等着送小孩上学的家长。
庭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全身上下只有一条由于找不到内裤而真空套上的柏昌意的睡裤。
这样没法去上课。
“那个……我之前的衣服在哪?牛仔裤和衬衣?”庭霜问。
柏昌意眼皮微抬,视线从报纸转到庭霜身上:“你脱在哪了。”
脱在哪?
庭霜开始回忆。
衬衣昨天被柏昌意扒了以后,好像扔在二楼阳台了……
那他一开始穿过来的牛仔裤扔在哪了……
周六下班还穿着,去超市还穿着,到柏昌意家的时候也还穿着,然后柏昌意去做饭,他摸了一下柏昌意的屁股,就被按在料理台上……
操。
所以他的脏牛仔裤和脏内裤现在都还扔在一楼的浴室里没洗?
“你之前怎么都不提醒我啊?”庭霜丢下一句埋怨给柏昌意,然后冲去浴室一看,果然,周六脱下的裤子还在里面。
欸,不对。
他的内裤确实还随意丢着,皱巴巴的,一看就没洗,但他的牛仔裤是干净的,整整齐齐地搭在架子上。
这么说……
庭霜突然觉得惊悚,比脏裤子没洗还要可怕得多的是……
柏昌意帮他洗了裤子?
沾了那什么的裤子???
那个……
应该不是手洗的吧?
应该是直接扔进洗衣机里了吧?
庭霜拿着牛仔裤回餐厅,通红着脸说:“你、你趁我不注意偷偷摸摸把我裤子给洗了?谁让你洗的?猥不猥琐啊?”
柏昌意放下报纸,说:“我没动你裤子。换好衣服过来吃早饭。”
柏昌意说没动,那就肯定没动。
庭霜一想也是,柏大教授犯不着暗搓搓地给人洗裤子,柏老板一向低级趣味得光明正大,而且如果柏昌意真是猥琐变态,那怎么只洗他的牛仔裤,不干脆连他的脏内裤一起给洗了?
庭霜有点不好意思,默默上楼找到干净内裤和衬衣,穿好衣服下楼,坐到柏昌意身边给两人倒了咖啡,然后才问:“那,我裤子是谁洗的?”
柏昌意说:“周日上午有人打扫卫生。”
周日上午?
庭霜想了想,哦,那时候他还在睡觉。
“不好意思哈我不知道有人来打扫过卫生。”庭霜偷觑了一会儿柏昌意,见柏昌意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就厚着脸皮说,“亲爱哒……”
柏昌意专心切煎蛋。
庭霜说:“柏老板……”
柏昌意专心喝咖啡。
庭霜说:“哈尼……”
柏昌意专心切黄油。
庭霜大声喊:“柏昌意!”
柏昌意拿餐刀的手一顿,瞥了庭霜一眼,说:“干什么。”
庭霜缩回去,小声说:“那个……亲爱的……我觉得你……嗯比以前更帅了……”
见柏昌意没有不高兴,庭霜又继续说:“那个……你今天是不是换了眼镜和眼镜链啊,我发现金色和银色都挺适合你的……”
柏昌意勾了一下唇,捏起庭霜的下巴,亲了一口,说:“好了专心吃饭。”
“……嗯。”
专心吃饭。
吃着吃着,庭霜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一会儿我们一起去上课?”
柏昌意说:“不然?”
庭霜说:“这一大早的,大家都去学校上课,被人看见我从你车上下来没事吗?”
柏昌意说:“你怎么说。”
庭霜想了想,说:“要不离学校还有几百米的时候把我放下来?我走着去教室。”
柏昌意说:“嗯今天早点出门。”
是得早点,永远8:15踏进s17教室,但学生不能踩着最后一分钟到,何况庭霜还有一段路要走。
这一天,从没有早到过的在7:58就到了教室,所有在那之后到的学生都怀疑自己迟到了,甚至包括8:05到教室的庭霜。
庭霜没想到柏昌意会直接来教室,他以为柏昌意就算先到了学校,也会等到8:15再过来。如果柏昌意还没来,庭霜就能抓紧时间选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避免柏昌意一看见他就想起要点他回答问题点到他习惯的事来。
但是现在,他顶着柏昌意慈祥(?)的目光,双腿只能别无选择地自动行走到了教室的第一排,正中间,然后规规矩矩地坐下。
庭霜同学准备从背包里拿钢笔和笔记本出来了。
嗯上课态度要端正,提前做好准备。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