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柏昌意也是会生病的。
这当然是一句废话,只要是人就可能生病。但自从庭霜认识柏昌意开始,他就没见过柏昌意生病,所以总有一种柏昌意永远不会生病的错觉。
没想到,就在一个周日,他们带着vi去森林里散步,散完步回到家,柏昌意就感冒了。
“你不舒服?”庭霜发现柏昌意脸色不太对。
柏昌意皱了一下眉,坐到沙发上,按了按眉心:“头晕。”
“是不是外面风太大了?”庭霜摸了摸柏昌意的额头,感觉温度很高,他怕是因为自己刚从外面回来手太凉,于是又把自己的额头抵到柏昌意的额头上,“不是我手凉,应该真的是发烧了。”
他去倒了一杯热水给柏昌意,问:“家里有药吗?我记得好像有,哪个柜子里来着?”
柏昌意指了一下壁炉旁边的柜子:“里面。”
“噢……”庭霜打开那个柜子,看见了里面的医药箱,不过……
医药箱前面怎么还放着一盒似曾相识的……套?
这柜子平时他们也不怎么用啊……
庭霜疑惑地把医药箱和套一起拿了出来,一手拎着医药箱,一手拿着那盒套,边朝柏昌意那边走,边仔细看套上的字——
尺寸:标准。
哦,他想起来了,这盒“标准”尺寸套是当初他们在超市的时候买的,他一直没有用的机会,也不知道这玩意儿被扔在哪个角落了,再后来,他就根本没想起来过家里还有这么一盒东西,没想到今天被他翻出来了。
想到这里,他随手把套放到茶几上,然后就打算去医药箱里找药。
柏昌意从刚才就一直闭着眼睛等庭霜拿药过来,他的病来得急,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就已经不只是头晕了,他烧得厉害,头脑昏沈,浑身无力。听见庭霜走过来的动静,他才微微抬起眼。
这一抬眼,他还没看见医药箱,就先看见了那盒“标准”尺寸套。
烧得不清醒的柏大教授脸色变了,不仅脸色变了,他连对庭霜的称呼都变了:“……庭,霜。”
这小王八蛋想干什么?
“嗯?”庭霜的心思都在医药箱里那些不同的药盒上,“等一会儿,我在找退烧药。”
“拿过来。”柏昌意嗓音低哑,“我来看。”
“不用,你休息,喝热水,我很快……好了。”没多久,庭霜就找到了一盒退烧药、两盒感冒药还有一支温度计,“吃药之前先量一下体温。”
他迅速把温度计塞到柏昌意嘴里。
柏昌意想说什么,庭霜制止道:“先量体温,量体温的时候不要说话。”
过了一会儿,庭霜把温度计拿出来一看——
“四十五度?!”
柏昌意:“……”
庭霜吓了一大跳,再去看柏昌意,顿时觉得这位柏姓老人已经命在旦夕,再不去医院就来不及了:“你能站起来吗?不不不,你别动,你千万别动,我叫救护车,我马上叫救护车……”
柏昌意:“……”
柏昌意:“ting……”
柏昌意的声音太低,庭霜没听到,他只顾着找手机,好不容易找到了,立马就要打急救电话。
柏昌意艰难地提高了声音,听起来还是又低又哑:“ting,那是热水的温度。”他特别无奈地抬手指了指茶几上庭霜给他倒的热水。
这种热开水,谁喝了谁口腔温度都能飙升到四十五度。
庭霜:“……”
庭霜拿起杯子,喝了几口热开水,紧接着给自己量了一下口腔温度,好嘛,四十五点五,比柏昌意还高出零点五度。
他去看柏昌意,柏昌意看着他笑了笑,无奈又纵容,眼神好像在说:你就拿我练手吧。
庭霜一向不会照顾人。
但一切“不会”,遇到柏昌意,就都变成了“我想学”。
正确量完体温,庭霜取了退烧药给柏昌意吃,又去拿毛巾,冷水浸湿、拧干,覆盖在柏昌意额头上,以免他烧得难受。没多久,冷毛巾变成了温热的,庭霜去换,等再回来的时候,退烧药的药效上来,柏昌意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庭霜去拿了毛毯,怕柏昌意睡得不舒服,又小心地去把柏昌意的眼镜取下来,取的时候,他看见柏昌意鼻梁上浅浅的压痕、因为不舒服而微皱的眉心,听见因为发烧而略沈的呼吸声……
一种平时不太会有的感觉袭来,很难说那是什么。
快到傍晚时分,斜阳从窗外照进来,落在柏昌意脚边。庭霜升起壁炉,抱着vi窝进另一张沙发上,用手机查生病时的食谱。
姜汁可乐。蜂蜜鸭梨汤。蛋羹。豆腐鱼汤。鸡丝粥。
庭霜把那些食谱一个个保存起来,去厨房做饭。
捣鼓了一个多小时,饭做好,柏昌意也醒了。
“你快尝尝我煮的姜汁可乐。”庭霜非常自豪地把碗端给柏昌意。
柏昌意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