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整个身体却像是不属于自己一般,除了眼眶中能够轻微晃动的眼球,整个身体甚至包括嘴巴都难以控制,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现在就像是一根坚硬的木柴,既硬又涩,即使在经历过松弛剂之后,也不过是被泡在水里的木柴,他也依旧能够清晰的感觉自己的肌肉丧失柔韧性,
似乎在经历过暴风雪的冰冻之后,他依旧没有从其中缓过神来。
趁着这个时间他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周围的房间上,视线笼统大概之后,他就知道自己现在呆在什么地方了,
这是一个病房,虽然和自己住过的大多数病房不太一样,但是站在自己面前的医生和周围密密麻麻的仪器设备都在表示着他们不久之前对自己进行过一场抢救。
站在医生旁边的是那个自己无比熟悉的女人,视线对上对方的第一眼,路明非那不争气的泪腺再次喷涌而出,
泪水沿着冰冷苍白的脸颊滴落。曾经堆积在时光之中的委屈像是忽然爆发的山洪一般倾斜而下。
乔薇尼赶紧快步上前蹲在路明非的床边,用手帕帮着对方擦干泪水,“不哭了,不哭了,妈妈在这呢。”
乔薇尼的声音也像是呢喃发出,她盯着面前这个大小伙子像是孩子一般的表情,整个人又哭又笑。
“我在是在做梦吗?”随着医生注入身体之中的药逐渐在路明非身体之中起效果,他发现自己能够发出一些声音。
“不是做梦,不是做梦。”乔薇尼一般帮路明非擦泪水一般温柔开口。
“我想你们……”路明非声音带着哭腔。
“我们也想你。”乔薇尼温柔的抚摸着路明非脑袋。
“你现在身体很虚弱,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我再带去见爸爸。”
“好。”
……
……
三楼
路麟城盯着门口的方向缓缓吞了一口口水,同一时间,他想起自己刚刚在换鞋的时候还随手关了一下的房门,
这也意味着刚刚的房门从一开始就是开着的。
路麟城右手缓缓从鼠标上移开,掌心撑着桌面,整个人悄无声息的站起身体,
同时他的左手缓缓伸向自己旁边桌子上的抽屉里,这个抽屉不同于其他的抽屉的,它经过特殊设计,朝外拉动的事后不会发出任何的声音。
这里面有一个专门放手枪的暗格,这是他专门用来放武器的地方。
路麟城从里面摸出一把黑色的左轮手枪,这是一把名为蟒蛇的大口径的左轮手枪,
在不经过装备部改造的情况下,它都能轻易打爆一头野牛的脑袋,在经过装备部改造之后,他甚至能够直接贯穿北极熊厚厚的脂肪皮层,直接将其洞穿。
但是这样的手枪同样不是一般人能够使用的,一些手小的人甚至都握不住他的枪把,
同时它的后坐力也是惊人的恐怖,即使是混血种这种控制力惊人的家伙,在第一次使用这种手枪的时候也难免会有不适应的过程,但这些对于路麟城来讲都完全是像喝水一般轻松简单。
他悄无声息的靠着墙壁朝着门口走去,套在脚上的毛茸茸棉袜和木质地板缓缓接触,然后又缓缓抬起,这个过程甚至都不曾发生一丁点的声音。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紧靠的那栋墙对面。
一个脚踩军靴的男人同样在轻轻的迈步,傅念一只肩膀紧靠着墙壁,前进的动作优雅而又自然,但如果有人站在墙壁中央的话,
就会发现对方双脚迈动的频率竟然和路麟城惊人的一致。而且更加没有声音。
路麟城朝前缓缓迈出一步,一墙之隔的傅念也缓缓朝前迈动一步。双方随着时间的缓缓移动,距离房门的位置已经变得越来越近。
在这个过程之中,傅念脑海之中快速的划过两人之间交流的对话,
从刚刚在对方和那个叫什么博士的对话之中,他其实是得到了很多有用情报的,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
他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再用粗暴的手段来对待监控摄像头了,这地方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加森严,他们对这里的掌控力很强,这种强度让傅念甚至感觉都不亚于卡塞尔学院的诺玛。
他现在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不然在这个地方自己行动将会受到大限制,那时候可就太被动了。
在这个过程之中,傅念发现路麟城已经来到的门口的位置,
傅念静静的靠在门旁边墙上,头顶上方的灯光像是轻纱一般从上方倾斜而下,某一瞬间,傅念竟然发现这个灯光照射下来的光芒有点热,就像是一个温吞吞的小太阳。
路麟城缓缓握紧房间的门把手,精致的木门后面挂着一个挂钩,挂钩上吊着他用来出席晚会的带沿礼帽。
路麟城盯着黑色帽沿缓缓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从刚刚开始他的呼吸就格外的绵长,但是这一刻绵长的呼吸后像是有一股冲力正在缓缓的酝酿,就像他手指中即将按动的扳机,
在某一关键时刻将会爆发出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