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读书太少。”
他一边与魔球长篇大论,极尽挖苦之能事,眼角余光却始终瞥着水池中的动静。
方才趁着魔球不注意,他向徒弟比了个“子母剑”的口型,她立即会意——这魔物似乎能在两个世界之间穿梭,只要他藏在另一个世界中,苏毓便伤不了他,但小顶却可以。
只是苏毓也没把握子母剑还能不能用,便悄悄示意徒弟,一边尽量拖延时间。
他看着徒弟悄悄游到池边,笨手笨脚地爬出水池,鱼尾变作修长双腿,又从灵府中悄悄拔出了子剑,冲他点点头,立即懒得与他废话,提剑便刺。
魔球已被看穿,也不再模仿魔君的神态举止,狞笑着道:“我和你不在一个世界,你连碰都碰不到我,别说杀我了,哈哈哈哈……”
忽然,他的笑声变了调子,成了一声惊呼——苏毓的剑从他右侧刺入,却听“哧”一声响,他后背左侧却是一阵剧痛。
若是他没变成球,这一剑定能将他捅个对穿,变球之后他的身体厚了不少,脏腑都挪了位置,是以这一剑并未刺中要害。
小顶拔出剑,那魔球转了个圈,才发现刺她的是那小鲛人。
他顿时恼羞成怒:“凭你这小东西也敢在太岁爷爷头上动土,待我解了咒,定要当着你情郎的面把你奸.死!”
魔球一边口吐污言秽语,一边气势汹汹地朝她滚来,周身魔气缠绕,电光闪耀,竟似个滚地雷。
虽只得了魔君临终时一口气,但毕竟是给爱宠保命用的,他的修为还是比小顶高上太多了,魔气凝聚,便如穿上一件坚不可摧的铠甲。
他已看出两人剑招如出一辙,料到是那剑中有什么蹊跷,但却丝毫不担心。
这七魔谷中又无法动用灵力,便是大名鼎鼎的第一剑修,到了这里也只是个凡夫俗子,凡夫俗子的剑又怎么能伤到圣气护体的他?
魔球来势汹汹,小顶眼看着要被它撞上,千钧一发之际却灵巧地一避,躲开了这一击。
魔球一击不中,原地旋风似地转了个圈,再度向她袭去。
他丝毫不担心抓不住这小鲛人,只想着一会儿要如何报复泄愤。
可这一回,小顶并未再躲,而是跃至半空,双手握剑,高高挥起,兔起鹘落间,长剑顺势劈落,剑刃与魔气凝成的坚甲相击,发出“锵”一声令人牙酸的震响。
少女赤足轻轻在地上一点,再次跃起,故技重施,剑刃再次劈下,与方才的一剑完全重合,分毫不爽,只听琉璃破碎般清越的一声响,魔球大吃一惊,毫无灵力加持的凡剑,竟然劈开了他的护甲。
不等他回过神来,小顶再一次跃起,仍旧沿着那条线,将魔球劈成了两半。
接连三剑如连珠贯玉,压根没给对手喘息的机会,魔球甚至连位置都来不及挪一下,便在电光石火之间被劈成了两半。
魔幻玉容丹只对活物有效,魔球一死,便化作一头奇形怪状的野兽,它长着张姣好的人脸,头上生着长长的独角,身体有些像马,又有些像羊,最醒目的是两腿间长长的一条。
小顶摸摸下巴:“师尊,这魅兽是男的吗?”
苏毓含糊地“嗯”了一声,脸黑成了锅底,方才外面群魔乱舞,也不知傻徒弟看见了多少。
小顶道:“魔君也是男的?”
苏毓太阳穴突突直跳:“嗯。”
小顶“哦”了一声便没再问下去,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苏毓生怕她多问,但她当真不问,他又更加担心了。
就在这时,一缕紫黑色的烟雾飘飘悠悠地从魅兽断成两截的尸首中升起,却是方才那个银发灰眼的男人。
小顶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师父身后躲。
苏毓道:“别怕,不过是个残影,不成气候。”
魔君微微一笑,只这一个笑容,便将方才那赝品的模仿衬得拙劣不堪。
“真是后生可畏,”魔君倚老卖老地感慨道,“想当初你师父带着你们师兄弟二人来魔域时,你还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晃眼竟已风华绝代。那小狐狸如何了?想来也已出落得十分漂亮了。”
小顶想起掌门师叔,总觉得这话怪怪的。
苏毓对这色眯眯老魔头没有半点好感,也不想和他叙旧,不客气道:“听说贵域的规矩,胜者不但可以取败者姓名,还可以问一个问题,败者必须知无不言。”
魔君微微颔首:“没错。虽然我不算败在你手中,但魂飞魄散是因你最后这一剑,你想问什么?”
苏毓毫不犹豫道:“如何从鲛人变回人?”
魔君笑容不减,轻轻摩挲着指环上的红宝石:“你只有一个机会,不妨三思。”
顿了顿道:“比如,魔眼再次现世,究竟是谁的手笔。再比如,你师父为何要隐瞒你的身世……把这么宝贵的一次机会浪费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不像是连山君所为啊。”
说着朝小顶望了一眼,冲着苏毓甜蜜地一笑。
紧接着,苏毓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