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我,你去破坏阵眼!”
伽陵鸟一听,便朝着法阵飞去。
叶离叫道:“中间那把剑,用你的离火烧它!”伽陵曾是九天神鸟,离火可克一切邪魔。
话音未落,那右长老忽然灵力暴涨,手中长刀光焰万丈,如一条长长的火鞭,劈头盖脸地照着叶离砍落下来。
叶离往右侧一闪,胳膊被烈焰燎了一下,顿时一片焦黑,伤口雪上加霜。
他忍不住痛嘶了一声,往阵眼处一瞥,见伽陵鸟口中吐出烈焰,酸池已成一片纯净的火海。
火海中央,伏魔剑变成炽白。
刀再次砍来,叶离强提一口气,正要举剑相迎,忽听背后有利刃破空之声,心中大叫一声不好,若是要避开,便要撞在右长老的刀刃上,无论如何都来不及了。
他已听见利刃穿过布帛,刺破他的皮肉,眼看着就要刺入他后心。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一瞬间,悬在阵中的伏魔剑忽然“扑通”一声坠入池中,发出“哧”一声响。
与此同时,一股白虹般的剑气喷涌而出,将魁罡六锁阵周围的人和妖掀翻至半空。
阿银伸长脖子啸叫不止,在狂风中扭动着身子,颠颠地朝着池中央飞去。
一人随着剑气破阵而出,轻轻落在银蛇背上。
叶离背后那偷袭之人不知所踪,他在半空中打了几个滚,被一只手拎住后脖领,往旁边一抛。
叶离落在一片绵软的云上,耳边响起个熟悉的声音:“自己找药吃。”
这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讨嫌,但此时听在叶离耳朵里,简直比天籁还动人。
他差点喜极而泣:“师叔!”
苏毓乜了师侄一眼,没搭理他。
紧接着,其他人接二连三自阵眼中飞出,有身着蓝衣的太璞弟子,也有一身墨黑的魔修。
双方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继续打下去,毕竟片刻之前他们还在戮力同心、同舟共济,一脱险便开打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蒋寒秋却已飞身上前,与右长老打成了一团。
程宁对着魔修道:“魔君已死,诸位若就此归降、弃暗投明,我等便网开一面……”
话没说完,一个魔将举刀振臂一呼:“为圣君报仇雪恨!杀光伪道!”
程宁捏了捏眉心,疲惫地提起剑:“……行吧。”
正魔双方又打成了一团。
苏毓踏着螣蛇径直向岸上飞去。
阵法的边缘,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个褐色的身影。
苏毓从蛇背上跃下,看了一眼面前头发花白,脊背微微佝偻的老人,冷声道:“别来无恙,我该叫你顾忠,白宗主,还是这苏正阳?”
老仆人慢慢舒展身躯,挺直腰背,浑浊的双眼变得清澈明净,流溢着年轻的光华,虽然仍是鸡皮鹤发,却与先前判若两人。
“你怎么猜到那个白景昕是假的?”他饶有兴味地问道。
苏毓道:“他死得太容易。”
那时候他去大衍复仇,两人过了数千招,白景昕忽然一招疏失,露出一个致命的破绽,被他一剑削下首级。
这失误对于他这样的顶尖高手来说很不应该,苏毓当时便心存疑惑,今日见到傀儡人将慧心石嵌入顾清潇的心脏,他方才相通其中的关窍——那“白景昕”心脏中嵌着慧心石,为了不让他察觉这个秘密,这才故意露出空门,让他削断脖颈。
大衍历任宗主练的都是千面之功,谁也不知道他们全都生着同一张脸,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那你怎么笃定我是顾忠,不是顾公子呢?”老人眼中含着笑意。
苏毓提起剑,霜刃指向他的咽喉:“因为你卑琐、可怜、可笑,只会躲在阴影里搞这些阴暗勾当,名为正阳,却永远见不得光。”
苏正阳目光微冷:“无是则无非,是非皆虚妄,你得道成仙,却不悟真道,可悲可叹。”
苏毓不是来与他论道的,冷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拔剑吧。”
话音甫落,“锵”一声清响,顾忠剑已出鞘,摆出个起手式:“你我也该有个了断了。”
老人眼中精光一闪,横剑一挥,磅礴剑气喷涌而出,如山风海涛席卷而来,却是连山剑中的决云一式。
苏毓挺剑相迎,两人修为在伯仲之间,一青一白两道剑气,一道雄浑沉厚,一道轻灵飘渺,如两条蛟龙纠缠撕咬,难分胜负。
两人各自退后两步,随即几乎同时纵身跃起,双剑在空中相击,发出“锵啷”一声嗡鸣。
苏毓震得心口一痛,一股腥甜的血气涌上喉头,被他强压了下去。
苏正阳却是游刃有余,发出沙哑的笑声;“你根骨远胜于我,不过在这个小世界里,我毕竟比你多活了数千年。”
苏毓一言不发,提剑猛地向苏正阳腰间疾刺,灌注灵力的剑身闪着微蓝光芒,细看有点点霜花。
苏正阳猛退一步,转向他左旁,照着手腕横刺。
苏毓手腕急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