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璲推推盘子,“剩了点,你要吗?”
“还是说正事吧。”上官雩一看剩下两块葱花蛋焦黑的葱,转移了话题,“我在醴国,见到了北幽的使节,不过父王有意掩饰,为免打草惊蛇,我也没有详细查探,只留了眼线盯梢,大奕北方边关有沈将军重兵驻扎,各个城池又对北幽人严加盘查,北幽竟能派使节带厚礼出访大奕南端的醴国,必有人从中牵线搭桥。”
容璲问道:“何人有这种本事?北幽想拉拢醴国?”
上官雩倒了杯茶:“这我就不多说了,一来免得先入为主误导你,二来我是你的贵妃嘛,也不能干政。”
“哈。”容璲摇头,“舟车劳顿,辛苦你了。”
“总之醴国那边还在我的掌握,你放心就好。”上官雩抬杯说道。
容璲以茶代酒和她碰了一下:“傅秋风,此人你怎么看?”
“我才见他一次,相面吗?倒是挺俊俏。”上官雩开玩笑道,“动心了?左右是你的男侍,想办就办呗。”
“……你快回去吧。”容璲皱眉无奈,转了个身挥挥手指。
上官雩悠然道:“我现在就回,你那公子还没走远,一定会在心里惊讶‘怎么这么快’。”
容璲:“……”
“那我走了,去看看这一个月你是不是把我的宝贝儿们饿瘦了。”上官雩对容璲点点头,出门时喊上了婢女,风风火火地回停鸾宫。
傅秋锋确实没走远,他就在院子里站着,软剑不易控制,从那位贵妃出剑的速度和精准来看,必是高手,他不敢在上官雩附近动用内力或是接近偷听,但又有些好奇两人到底能说什么。
目送上官雩走后,傅秋锋回了正厅,容璲先开口道:“有什么想问的?”
傅秋锋想了想:“贵妃娘娘,也是霜刃台的人吗?”
“朕什么人都往霜刃台送啊。”容璲讥诮地说,“她武功高强人美心狠,朕怎能不喜欢她呢?”
“那陛下回停鸾宫?”傅秋锋侧移一步让出路来,暗说容璲能第一次见他就让他坐腿上,贵妃久别再见,还不得来点艳书场面。
“不回,朕让她去休息了。”容璲轻车熟路地进傅秋锋的卧房,“烧水,朕今日要早点睡,明天还有要事。”
傅秋锋只得遗憾地做好今天继续睡床沿的准备。
等容璲沐浴更衣就寝之后,小圆子才擦着汗回来,左顾右盼生怕被人跟踪。
“公子,奴婢可能办砸了。”小圆子犹豫地汇报。
“小点声,陛下睡了。”傅秋锋轻声提醒,“如何?”
“奴婢见到了刘婕妤,说,您用合欢香诱惑陛下,才让陛下夜夜在您这流……流连忘返,冷落其余娘娘。”小圆子磕磕巴巴,“奴婢也实在想不出别的借口了!奴婢说,只有见到杨公公,求他保护奴婢,才能把奴婢偷的香给他,谁知刘婕妤马上就派人通知了杨公公,杨公公来说,不拿出香料验过,不能相信奴婢,奴婢不知道您接下来的计划,为了取信他,就……答应了明天给他。”
傅秋锋一琢磨,被这个合欢香逗笑了,他没迷过容璲,倒是被容璲的香囊迷的够呛。
“做的不错。”傅秋锋转了转手中茶杯,“看来她们真视我为眼中钉,效率如此之高,明日我去弄点合欢香,晚上你再送去,后天一早就可以收网了。”
“呃,您去哪弄?”小圆子紧张,“陛下会不会怪罪您?”
“他有什么好怪罪的,我是为他办……效忠。”傅秋锋干咳一声。
“那剩下四十两,您收回去吧。”小圆子老实地拿出银票还给傅秋锋。
“这些是赏你的,宫中难免要上下打点,家里若有需要也不用客气,跟我说就好。”傅秋锋温和地笑了一下,“辛苦了,去休息吧。”
小圆子捏着银票,退下前感动地湿了眼圈:“多谢公子!您真是宫里最好的主子,奴婢一辈子都跟着您!”
傅秋锋不甚在意这点收买人心的银两,说是弄点,他如今也没门路,这东西通常都是做皮肉生意的低等勾栏才有,稍微高级卖艺不卖身的青楼乐坊都不屑使用,要么就是暗中藏着。
他从前抓通缉犯时也闯过那些味道刺鼻的地方,不过他久经训练,毒中的多了,迷香对他通常没什么影响,也不曾领教过这些下三滥玩意有何厉害。
傅秋锋思考片刻,还得去霜刃台。
于是第二天一早,傅秋锋进了霜刃台,打听了唐邈任务不在,只能退求其次去找韦渊。
韦渊也正要走,在库房里检查了一遍暗器信号依次别回腰上,傅秋锋敲了敲门,礼貌地问道:“韦大人,有任务啊,远吗?”
“京郊。”韦渊的嗓音隔着面甲有些冷意,“扬武卫营盘。”
“那正好,我需要一样东西,你若有空,顺便帮我带回来吧。”傅秋锋商量道。
“何物?”韦渊问。
“嗯,合欢香。”傅秋锋沉稳且正直地说。
韦渊费解:“什么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