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剩下一个唐洋由周行叙送回学校。
后门挨着护城河,护城河不宽,没有货运航线,只有此刻看上去像是黑色的河水在河床里翻滚。
周行叙从口袋里摸了烟盒出来,单手开了之后递给唐洋一根,又送了一根到自己嘴边:“一件事做过了就够了,不能因为做得久了,就觉得要一直做下去,公交车还有终点站呢。”
打火机还不错,迎着风也没有灭掉。
唐洋借了火,笑:“我觉得你比起乐队,最喜欢的还是游泳。”
可能吧。
周行叙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那是小时候没有守护住的东西,断了就是没了。玩乐队的时候翅膀硬了,不准他玩,他照旧背着吉他到处跑。
如果小学那时候真的就走了那条路,泡在泳池里好几年,他或许也会厌烦。
周行叙:“可能小学那次就是我游泳的终点站。”
唐洋好奇:“给一件事设立终点站不觉得很残忍吗?喜欢就坚持下去,或许一眨眼就出走半生了。”
“喜欢就坚持下去……”周行叙边笑边摇头,重复了唐洋的话:“真要这么简单,毕业季前后分手的小情侣就不会哭得比通货膨胀时国际期货市场的土豆黄金价格还惨烈了。”
这比喻把唐洋逗笑了,吸了口烟,烟圈刚吐出口,就被风吹散了:“但你们应该还好。薛与梵好像也是本地的吧,你们之间没这问题。”
周行叙手上的烟灰全被风吹掉了,衣服上落着烟灰和雪花,随后都消弭不见了:“她要去英国进修。”
唐洋一哽,好家伙,直接异国了。
这简直就是问厌学的小学生喜不喜欢上学。
唐洋灵机一动:“相信自己,你们可能不一样的。”
周行叙:“恩,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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