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钱梵瞬间瞪大了眼,仿佛对程越霖面不改色撒谎的行为感到不可置信。
陪人?靠,谁陪谁啊?
程越霖瞥了眼钱梵,不自然的神态一闪而过,眼含警告:“看什么,带孩子去。”
钱梵看看程越霖,又看看阮芷音。
电光火石之间,好像终于明白了点什么。
得,原来自己就是个工具人。
出了电影院,钱梵背负重任送秦湘回家,而阮芷音带着‘顺路’的程越霖......坐上了刚刚到站的28路公交。
她跟在程越霖背后上车,车门关闭,面前的人却立在了那,随后转过头,指了指跟前投币箱。
“你......没带钱?”
阮芷音试探着问。
程越霖掏出钱包,直接递给了她。
阮芷音暗自瞄了一眼,厚实的钱包里,只有一摞红色的百元大钞。
“......”
相顾无言。
众目睽睽之下,阮芷音替这位纡尊降贵的大少爷投了一枚硬币。
两人坐的这趟公交路线围绕在主城区,上车时早已没有了位置。
直到使入大学城时,一群背着画板的大学生时下车,拥挤的车厢才终于腾出了空位。
公交车行驶在大学城的街道,路边的三角梅显得格外得鲜艳。
再往前,就是a大。
或许是觉得气氛有些局促,几秒后,阮芷音主动打破了沉默:“还剩一年,程越霖,你有想上的学校吗?”
自从答应了补课的要求,阮芷音挪出了不少时间替人讲题。时间久了,竟然也逐渐在意起了程越霖的成绩。
程越霖没有回答,只是反问了句:“那你呢?”
阮芷音顿了下,倒也没想隐瞒,坦然道:“a大。”
“哦,那就a大。”
语调轻描淡写。
听见程越霖轻飘飘的语气,阮芷音微哽,进而委婉地措辞:“你倒是......挺有自信。”
少年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的表情,眉峰轻动:“怎么,阮嘤嘤,你这是觉得我上不了?”
因为在许县长大,阮芷音最开始念自己名字时,总带着点许县人的口音,容易把yin读成ying。
以往程越霖这么喊她,阮芷音多半会生出恼意,这会儿却不愿打击他好学的态度。
“有目标,总是好的。”
程越霖轻笑了声,片晌突然侧过头,眼神认真地看向她:“打个赌,如我最后考上了,你答应我一件事?”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嘴角噙着笑意,语气却不像是随口而来的玩笑话。
阮芷音眼睫微颤,避开他的视线。
片晌,低声道:“前提是......我能做到。”
才刚走进别墅,程越霖就发现了独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程逢之。
“站住。”程逢之叫住了径直走向楼梯的儿子,“你赵姨说在今天商场瞧见了你,怎么,去看电影了?”
程越霖撇过视线,并没有否认。
程逢之打量了眼儿子,继续道:“我听老冯说,你最近挺用功。”
程越霖挑了下眉梢,轻笑一声,走到父亲对面坐下:“行了老头,别买关子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罗湾那块地,季总昨天向我探了个口风。”话落,程逢之看向儿子,“你说,我该答应吗?”
上次程越霖救了阮芷音,阮家就曾上门道谢过。程逢之是过来人,又怎么可能瞧不出儿子那点心思。
阮家的那个女孩他早就派人打听过,成绩好,家世也摆在那。最重要的是,居然能让自家这个无法无天的冤家让步。
不过要想把人拐进家门,就免不了和那些有底蕴的人家打交道。别的不说,罗湾的项目就得给人分点汤。
听到父亲的话,程越霖顿了几秒,随即转了话题:“老冯说,你体检查出不少毛病。”
“都是些小毛病。”
“毛病再小,也是一把年纪了,您还是多歇歇,少吃点独食。”
“臭小子!”
然是胳膊肘往外拐!
一年后。
程家少爷的升学宴,包下了岚桥宾馆的整个宴会厅。
程逢之生平最好面子,唯一的儿子考上了a大,自然要大办特办。
勉强配合着亲爹敬了一圈酒后,程越霖总算抽出了身,走到了偏厅。
刚离开钱母来躲清静的钱梵,忍不住抱怨:“霖哥,门口那条幅,尺寸都快赶上商场里的招牌了,程叔这显摆得也太夸张了吧。”
钱梵向来不在意自己的成绩,可他本以为,高考这件事总会有人跟自己一样是不起眼的萝卜。
谁成想,最后只有自己是萝卜,人人都是人参。就连陈锋都靠着特长考了所重点,他却只能挨着亲妈喋喋不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