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里。
“好好休息,睡一觉,这样感冒才能好。”
“……”
嘴巴里全是苦巴巴的药味,谈梨的脸也皱得苦巴巴的。她攥住秦隐的衣角,把要起身的男人拉住:“你干吗去?”
秦隐安抚地给小刺猬顺了顺毛:“我已经请假了,今天在家照顾你,不去公司。”
谈梨露出一丝愉悦,但立刻就被她藏下去:“那你过来陪我躺会儿吧?”
“不行。”秦隐温声说,“我去给你熬上粥,然后去冲下澡。等出来再陪你。”
“那好吧。”
谈梨只得松开手,眼巴巴看着某人离开。
之后大半天,小刺猬被顺毛顺得很开心。然而,等她晚上从浴室里出来时,却发现秦隐的情况不太对。
卧室光线柔和偏暗的灯光下,男人半靠在床头,卷起袖子的手腕靠在额前,又保持着那个姿势,他微皱着眉,阖着眼。
平素白得冷淡的肤色里透出一点淡淡的潮红,薄唇微张,像描上一抹病态的艳色。
谈梨还是第一次见秦隐这样病恹恹的模样,她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你这是怎么了,也感冒了?”
秦隐听见声音,慢慢睁开眼:“只是有点低烧,没关系。”
不同于她白天的状态,秦隐这会声音都沙哑下来,带上点鼻音,听起来倦懒无力。
谈梨急得皱眉,乱了几秒才定下心神,她把人拖进被子里,给他盖上后把边角都掖好:“我去给你拿药,你等等。”
谈梨从来没照顾病人的经验,只能学着像秦隐照顾她那样的顺序。还好她思维灵活,学东西不慢,测温喂药这种基本程序过去后,即便是在熬清粥这个对她完全陌生的环节,对着网上教程她也没费多少时间。
秦隐比她之前烧得明显多了,额温已经在38度5以上,所以他吃完药就昏沉地睡了过去。
谈梨端着白粥进卧室时,落地灯的光铺洒在他身上,那张清隽的面孔被描摹出立体的拓影。
谈梨不自觉放轻了脚步。
粥碗被搁在床头,谈梨坐到床边,小心翼翼地试了下秦隐的额头。
温度好像低一些了。谈梨松口气,落回手,然后她一眼不眨地看着那人松缓了情绪的睡颜。
耳边的房间里很安静,连她的心也在他匀称的呼吸声里慢慢变得静谧,舒适。
谈梨以前从来、从来没想过,舒适,宁静,细水长流一般的生活里的幸福感……这些词语会和她有关。
自从他来到她的世界,她曾经漠不关心的一切,好像都慢慢近了,活了过来。
她也“活”了过来。
谈梨忍不住弯下眼,无声地笑了下。她扶着枕边,低下头想去偷偷亲吻“睡美人”的睡颜。
可惜还没得逞,“睡美人”那把小扇子似的眼睫毛轻动了下,漆黑但朦胧的眸子露出一线。
他侧了侧脸,声音低哑:“别……”
谈梨心虚地停下来,做坏事到一半被发现,她原本都打算缩回去了,听见性冷淡前所未有的脆弱的“别”字,小坏蛋心底那点恶劣因子嗖的一下就蹿上来。
谈梨往床边多挪进些,故意撑着他枕边,坏笑着问:“别干嘛呀,小美人?”
活脱脱一个恶霸当街耍流氓。
秦隐意识清明了点,声音低而无力地问:“…你想做什么。”
谈梨凑近,继续坏笑:“让大爷亲一口,亲一口就给你喂粥,好不好?”
“……”
谈梨越调戏越近:“好不好嘛小美人。”
秦隐无奈,只得哑着嗓音开口:“不好。”
“为什么?是大爷不够帅吗?”
秦隐叹气:“不能再传染给你了。”
谈梨一怔,然后莞尔:“我看你这个就是我传染给你的,我现在有抗体了,不怕。”
“那也不行。”
性冷淡很坚贞,誓死不屈。
谈小坏蛋的意图不轨没能得逞,只能遗憾地盯着“大美人”一口一口把粥喝了。
“味道怎么样,好喝吗?”谈梨凑上前去邀功。
“好喝。你做的?”
“嗯。”
“有没有烫着?”
“…我在你眼里有这么废物吗?”
秦隐无声一叹,病弱使他少有地,情绪眼神里都露出几分脆弱感。他好像有点失落。
谈梨察觉,好奇问:“怎么了?”
“我原本想,永远不会让你碰厨房……但没做到。”
谈梨怔过后失笑:“你是真想把我养成个没人要的小废物吗?”
“没人要最好,我要,”秦隐伸手抱她,想去吻吻小姑娘,又被理智制止,他叹着气,语气里难能露出一点孩子气的不满,“我要一辈子。”
谈梨轻笑:“好啊。”
谈梨端走给秦隐的漱口水,又有点手忙脚乱地收拾了下狼藉的厨房,等她回来后,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