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牛主任说句话的事。”
温谅皱起眉头,停下了脚步。
那个叫姜芷兰的女人显然不是被他们第一次骚扰了,并没有勃然大怒,还是苦苦哀求道:“牛主任,我早死了丈夫,人都说我克男人,碰到谁谁倒霉。您是贵人,我不敢拖累您,只求您看在街坊邻居的面上,放过我这一回。别人缴多少,我再多交一半给您,我给您跪下了,求求你了!”
“去你md,给脸不要脸!”牛主任大怒,棚子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道:“姜芷兰,老子实话告诉你,你得罪了上面的大人物,人家要我把你整死。我看你可怜,又是多年的老街坊,这才帮你挡了下来。mb的你知道我得担多大的风险?以前好说歹说求着你,你不同意,好,老子现在依法办事,从今往后别想在工体谋什么活路。不,不仅工体,整个青州也没你什么活路了,工商税务公安哪里都是老子的朋友,想整死你跟掐死蚂蚁一样简单。老子倒要看看,是你那被男人睡烂的身子金贵,还是你和你女儿的命金贵!”
这就是人啊,刚才还义正言辞的装模作样,现在撕破脸露出本性,比厕所那些爬来爬去的软体生物又干净多少!
温谅脸带冷笑,握着盆子的手紧了一紧!
“扑通”
女人屈膝跪下,不停的磕头,生活的艰辛和屈辱让她的声音带着痛入骨髓的苦楚:“牛主任,你放过我吧。我姜芷兰自从死了丈夫,一个人带着妮子长大,别人冷嘲热讽,当着我的面指桑骂槐,说我是狐狸精,丧门星,不要脸的贱货,多少难处我都熬过来,靠的就是还有个清白的身子,让我有脸有心活下去。您要非逼我,我就只能一死了之。可怜女儿跟我相依为命,要是再没了我,她可怎么活呢?人心都是肉长的,牛主任,您是大人物,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就放过我吧,求求你!”
听女人哭声凄切,字字泣血,另一个人猥琐的笑道:“哎哟,瞧这模样,真是越哭越水灵。芷兰姐,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会长呢,女儿都那么大了,也不显老,这身段这脸蛋,啧啧,要不是牛主任看上了你,我都想抱着亲一亲……”
“孙麻子,放什么狗臭屁!手下利索点,把家伙什砸了,棚子拆了,等下叫人来通通拉走。姜芷兰,别说我不给你一次机会,老子今晚在盛世等着,想明白了就过来。不然,哼哼!”
女人不停的在地上磕头,桌椅板凳,锅碗瓢勺被砸的满地都是,温谅走了进去,笑道:“这是做什么呢,各位先停停手!”
正在砸东西的孙麻子背对着温谅,手拿着一根擀面杖,闻声转了过来。这家伙二十七八岁,长的倒还挺秀气,尤其脸白的跟面盆里滚过一样,哪里有一颗麻子?这年头,官不像官,民不像民,连麻子也不像麻子了。
牛主任四十来岁,站在另一边,穿着皮夹克,有点皱巴巴的西裤,难为他从外面那摊污水中走过来,皮鞋还是那么的铮亮,额头上头发秃了一层,竖着发哥式的大背头,双手负在身后,看上去很有几分威严和气度。
这样的长相,做个街道办的主任真是委屈了。
他脚前边跪着一个女人,头发用一根皮筋挽住,一身浆洗发白的陈旧棉衣,灰色的普通长裤,跪伏在地上,依然遮不住凹凸有致的身材,仅仅看侧脸,在朦胧的灯光下,已是算得上韵味十足,美貌动人。
温谅见棚内几人愣住,笑道:“吃个饭,还营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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