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这么一根救命稻草,纪繁音总是要抓住的。
她的家人朋友、苦心打拼经营的一切,可都在“那个”世界里。
至于当下,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至少通过刚才的测试来看,一百亿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赚。
纪繁音耸了耸肩,正要转身进去找那糟心的一家子,突然有个年轻的声音在背后喊她:“姐姐,你怎么在外面?”
纪繁音回头扫了一眼,那是个眉眼桀骜的少年。
对方和她的目光甫一撞上就是一愣,转为厌恶之色:“怎么是你?你不是不来了吗?”
嗅到少年身上若隐若现的烟味,纪繁音盯着他思考了一会儿,恍然:“是你啊。”
少年有个略显怪异的名字,叫白昼。
虽然才十九岁刚大二的年纪,但白昼的身家背景在纪欣欣的追求者里数一数二——他是燕都白家的太子爷,俗称家里有皇位等着他继承的那种人。
白昼高中时和纪欣欣认识一个暑假,为她痴为她狂,大学硬是考到了纪家所在的城市来。
但手段尽出也没辙,纪欣欣对他只有一句“你是我最重要的弟弟,就像亲弟弟一样”。
白昼没辙,也不肯放弃,可谁知道纪欣欣居然打算出国深造三年,急得差点出手搞黄纪欣欣的签证。
根据这个世界的定律,喜欢纪欣欣的,必定讨厌纪繁音,这是个铁则。
白昼就对纪欣欣家里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姐姐鼻子不是眼睛,每每纪繁音和他一见面,就像点着了一桶炮仗,噼里啪啦可热闹。
“来了就进去,迟到几个小时,还等谁来接你?今天的主角可不是你。”白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双手插进口袋就要从纪繁音身边擦肩而过。
纪繁音淡定地迈步,一时间看起来几乎是两人同行的架势,让白昼脸色一黑。
“我妹妹没对你当面说过吧?”纪繁音信口开河地问,“她其实很讨厌烟味,每次闻到都想吐。”
正要发作的白昼动作一僵。
“也是,白家太子爷身份多尊贵,她就算心里这么想,也不敢对你说。”纪繁音又补刀地叹气,“真可怜。”
白昼猛地拉住纪繁音的手臂:“你说的是实话?”
“我好歹也和她一起长大。”纪繁音诚恳地忽悠年轻人。
白昼冷着脸用力甩开她,匆匆往另一个方向而去,几步路的功夫就暴躁地把自己身上的夹克脱掉了。
纪繁音闲庭信步地和白昼走了另一条路,按照酒店大堂里的指示直接去了纪家请客的宴会厅。
宴会厅里已经坐满了人,两旁的大屏幕上滚动播放着纪欣欣和父母平时生活起居的照片,旅游、玩耍、跳舞、家长会……看起来就是家境无忧又生活美满的一家三口。
另一个女儿?反正从这些其乐融融的照片里面是看不见影子。
纪繁音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照片,啧啧称奇。
“纪繁音”这一生过得可真够惨的,明明没做错什么,在家里却没有任何地位和存在感可言。
在周围疑惑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多之前,纪繁音起步往最前方中央的那一桌人走去。
她听见周围的人茫然不已地私底下议论着她的身份,好奇着她为什么长得和纪欣欣那么相似。
当纪繁音站在纪父纪母面前时,甚至连他们俩都看着她愣了一下。
“不好意思,有点事来迟了。”纪繁音自然地叫来服务员多加一张椅子一套餐具。
——说着所有人都在等她,这桌上却根本没留她的空位,满嘴讲的都是什么胡话?
“音音?”纪母比纪父先反应过来,她有点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来得这么晚……坐下吃饭吧。”
不用她说,纪繁音已经在服务员临时搬来的椅子上坐下了。
纪父的脸色很阴沉,但显然不想当场发作,只是瞪了纪繁音两眼,低沉地喝道:“好好吃饭,不要乱说话。”
纪繁音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夹了一筷子龙眼甜烧白到碗里。
刚跳河自杀过的人需要一点甜食来抚慰心灵。
她这幅摆明了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态度令纪父十分火大,但火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就有刚到的生意伙伴上来搭话,纪父只有笑着起身握手。
“这就是欣欣吧?长大得可真快,比那些照片上还漂亮!”来人乐呵呵地看着纪繁音说。
纪父尴尬不已:“这是我另一个女儿,比较内向。”
来人一愣,双方一起打起了心照不宣的哈哈。
纪繁音喝了一口饮料,连回头扫一眼都懒得。
虽然全场不少人现在都好奇地注视着她,但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的纪繁音早习惯当人群视线的中心了。
纪父前脚刚送走这个商业伙伴,换了一身小礼服的纪欣欣就回来了。
她见到纪繁音,愣了愣才上前亲热地打招呼:“姐姐来啦,我还以为你忙得赶不上了呢,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