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僧空祥来问了几句话便走了,圆安也随在他身后离开。
杨过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回味着空祥最后那句话。
更加证实了一件事情,南少林寺这段时日内必有重大变故。
曲非烟这时候关死了门窗,轻声道:
“吓死我了,这恶和尚可真的可怕,刚他站在面前,我好担心他突然一拳把杨大哥你打死了。”
杨过笑道:“要是能被一拳打死,倒也痛快。我就怕他一拳下来,将我脑浆打出,一时间却不死,那才当真是噩梦。”
曲非烟想到那个场景,忍不住将眉头皱成了一团,旋即想到杨过是故意这么说来吓自己,娇嗔道:
“我是说认真的,你还开玩笑逗我。”
杨过道:“他自然过来试探,反而说明他不觉得我们是当时的目击者。
要是他真的有一点怀疑,那么他连师叔都敢杀,还有什么怕错杀的道理?
就算不说把我们杀了,一言不发把我们抓起来软禁了就是,寺内又有谁真会因着我们两个外人和他闹翻?”曲非烟也是聪明姑娘,马上懂了杨过的逻辑,补充道:“
所以,好哥哥你刚才一点也不担心,从容回答他问出的问题。
他见你反应正常,就更确定我们只是无关的客人了。
他最后那句话,是真的点醒我们,想让我们不要被南少林寺的一些事情波及。”
杨过确实是这个意思,闻言点点头,又道:
“其实我们若想揭发他,早就大肆张扬此事了。
他回来之后发现毫无这方面的动静,自然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也许是他天性谨慎,所以又过来试探确认一番。
总之不管如何,这一关我们是暂且躲过去了。”
曲非烟喜道:“我刚才看那恶僧阴晴不定的样子,虽然他走了,心里还是害怕。
这会儿听了你的分析,看来他并没有留意上我们,可放心多了。
那我们是不是就等那渡亨禅师的消息便是?”
这几天杨过无聊之时,将此种事情都和曲非烟说了,多个人商量总是好的,所以曲非烟知道渡亨禅师的事。
杨过叹口气,道:“现在来看好像确实如此,我们自己轻举妄动,说不定惹来麻烦。
但我的性子,实在是不喜欢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哎,没想到今次的事情会如此复杂。”
曲非烟见杨过烦心,过去帮他捏捏肩膀,柔声道:“好哥哥,都是怪我拖累你了,若不是为了我的事情,你现在想去哪去哪,只在江湖里快活逍遥,也不用这么烦恼了。”
这会说这些话其实也没有什么用处,可烦心之时,有一个漂亮温柔的女孩帮你捏背揉肩,揽责安慰,总能让人舒心些。
杨过果然振作起来,说道:“和我们之前碰见的危险相比,这会反而没有什么性命之忧,只在这客房里多等几天,又有什么呢?”
不再多说,杨过又开始专心练武,将诸样武功融会贯通。
曲非烟并不打扰他,只是在房间里做些整理床铺、摆放齐整物品之类的活计,好住得更加舒心。
这么又过了几天,二人在客房之中好吃好住,也没感觉出南少林寺里有什么异样。
每日里偶见到几个来打扫的僧人、或是更换被褥和帮忙清洗晾晒衣物的妇人,见他们脸上表情平和,亦难看出城内有什么大事发生。
但杨过知道,大人物们间的碰撞总是在暗流涌动中进行,在最后一刻爆发之前,普通人难以知晓。
哪怕上面所有知情的人都知道势必有爆发的那一刻,但在那之前,彼此间总还是心照不宣,按兵不动。
就好像被杀的胖和尚渡贞和空祥显然矛盾已极为尖锐,却还是对他毫无防备,万料不到他竟然敢突然以下弑上。
而空祥既然已经做下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必定是一不做二不休,之后会有一连串的后续。
其中利害关系,必定极为复杂,牵涉很多,杨过自知把握不住,只希望事后南少林寺回归平静之后,能收容曲非烟。
这日深夜,曲非烟已经睡下,杨过自在运转周天苦修内功,也遁入了清明状态。
却又听见了敲门的声音。
曲非烟虽然口中不说,可自恶僧空祥来过之后,她这段时间便坐立难安,浅睡即止,焦虑的很。
听见敲门声,她惊坐而起,惶恐看向杨过。
杨过走近床边拍拍她的背,让她安心,这才去开门。
同时腾出一只手放在腰间佩剑处,只要开门后稍有不对劲,即立马对来人下杀手。
身处险境,不得不万分警惕。
好在开门即见亮光——来人既然带来了光明,就说明没有趁黑杀人的企图。
稍稍放松了些,转而在烛火亮光中,看见了一脸慈悲的渡亨禅师。
杨过这几天在客房待着,其实多半便是在等着渡亨禅师的消息,这时候真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