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事调配好,以使人尽其才,各安其位”。
眼见自己说完之后孙使君也没接话,陈波略一沉『吟』之后才猛然醒悟过来,“大人今日正好在司田曹,属下倒有个想头儿想禀知大人”。
“说”。
“司田曹判司出缺已有多日”,陈波这句话刚出口,心中忐忑地老何等人顿时齐刷刷的把目光转了过来,这事儿对他们来说可实在是太重要了!便在这众人瞩目之中,陈波地声音份外清晰,“司田曹职责重大,判司之位实不可久悬。唐成吏才卓越。来衙又已半月有余,属下前些日子与其面谈时察其对司田公事已是了然于胸,因就有了想头儿举荐其接任判司一职,只因大人尚未回衙,是以便将此想法暂时搁置,今个儿倒是正好一并禀明”。
唐成目睹着眼前上演的这一幕,心中油然想到的竟是后世大学里所看到的《官场现形记》,人都说“任你官清似水。也难逃我吏滑如油”,陈波不愧是州衙刀笔吏头子,单论滑溜这一条,此人之功力实已到了炉火纯青地地步。看他现在说的言之凿凿,但前几日两人面谈时何曾有一句话说到司田曹的公事流程?
“此事怕有不妥”,眼见陈波为了自保抛出这么条提议,原本站在一边儿的马别驾毫不迟疑的走了过来,“唐成虽有吏干之才。然则终是年纪太轻,资历太浅,以本官之见,莫若再历练……”。
这老货果然跳出来了,眼瞅着判司之位就要到手却被马别驾横『插』了一杠子。唐成心里又岂能不恼,只是这时节却不是他能说话的时候,便是孙使君只怕也不太好说话,想及于此。唐成就向一边儿站着的张子山看去。
还真就有这么巧的,张子山也正在看他,目睹唐成眼中闪过地一丝急促之『色』后,身为本州第三号人物的司马大人笑了笑,转身接过了马别驾的长篇大论,“阔远兄说的有理,然则年龄固然重要,却也不可一概而论。本朝专设童子科,多少少年俊彦年不过十四五便已为朝廷效力,此诚为盛世气象。”
马别驾会反对这项任命并不出人意料,毕竟在场中人都知道前次文会之事。但一向为人谨慎低调的张子山竟然会一反常态的直接站出来替唐成说好话,这委实令人太吃惊了。
我的个娘啊,这个唐成藏的也太深了!当此之时,虽然正说话地人是张子山,但陈波等人的目光却不期然的都投到了唐成身上。
唐成不暇理会。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张子山的言语上。
“呵呵。远地不说,便是先朝号为四杰之首的王勃王子安。授官朝散郎时不过只有十四岁,唐成之才虽不足与之相比,但十九岁的年纪实算不得小了。再则年轻人资历经验虽尚有欠缺,但朝气也足,市井之间常非议衙门内暮气深重,如今正该借这朝气冲上一冲才好,便是偶有疏漏不足之处,上有陈参军提醒,下还有其他老成吏员可为佐助嘛!”,一口气将话说完之后,张子山却不看马别驾,而是向孙使君笑问道:“未知使君大人意下如何?”。
“司马大人所言甚合我心”,有张子山在前面顶了一阵儿表明态度支持,孙使君拍板时就显得顺理成章了,纵然马别驾心下再是不愿,但二比一之下,且孙使君还是本州主官,孤掌难鸣的他实难再继续反对。
至此,唐成一直悬着地心总算落到了实处。
这个判司到手了!
张、孙二人相视之间互换了一个微不可察的笑容后,孙使君正肃了脸『色』道:“唐成,尔自今日开始便接任司田曹判司之职,田亩土地乃百姓安居之根本,也是国朝盛世万年之基石,司田曹关系重大,尔任职之后且不可躁进求急,当牢记别驾大人所言,事事以谨慎为先,若公事上有不解之处,需如司马大人所言,多向陈参军及诸位同僚请教才是”。
“是”,唐成沉声答应之后,复又拱手向张子山及马别驾道:“多谢二人大人提点”。
张子山微笑道:“好”;至于马别驾,饶是他在人前脸『色』变幻的快,细心的唐成还是在他脸上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类似于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
显然唐成这件事情的处理让孙使君很是满意,走的时候,他脸上又挂出了招牌式地很江南的笑容。
孙使君等人一走,司田曹公事房内有一阵儿短暂的沉寂,谁能想到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竟然上演了如此的惊天大逆转,往日沉默不发一言“空气”一般的唐成摇身一变居然就成了司田曹判司,这可是直管着他们的顶头上司啊!
衙门里果然是邪乎,小道消息倒比自己亲眼所见的更为可靠;在这种邪乎地方,那怕是只从没伸过头地千年王八,只要它还在这里趴着,就有可能翻过身来兴风作浪……不管这些同僚们心中腹诽地是什么,但面对的既定事实却不能不接受。
最先反应过来地还是一向嘴快的老何,短暂的沉寂过后,他便呵呵笑的到了唐成书案前,拱手深深一礼道:“唐判司乃是使君大人亲许的吏干之才,接掌司田曹实乃我等之福,恭喜恭喜!”。
他这边开了个头,其余众人自是纷纷跟进,一时之间整个司田曹大公事房内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