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中唯一放出来的那个,下午一上衙他就窜到我们曹里去了,到处找人套交情问话,看他的意思是在摸官仓的底细,属下刚来的时候,见他又窜到司户曹的公事房里了”。
“他套出什么了?”。
“大人放心,咱们曹里都是懂规矩的,还能让他套了去”,牛公明一脸的忠心耿耿,“属下此来就是请大人明示个说法,以防万一那唐成要把使君大人给搬出来查问仓中存粮时,也好有个应对”。
“现在官仓里本州有权调用的存粮可多?”。
“这两年年成好,仓里确实攒下了些。不过到修路这块儿到底有没有,有多少?总还得别驾大人拿个章程,毕竟州里还有其它事情要用,即便现在没事,下半年,明年总得有吧!把这一预备上,账面上就平了,现在有的也没有了”。
听到这话,马别驾看向牛公明的眼神益发的和煦了,“公明不愧是老衙门,未雨绸缪,虑事很周全哪!本州贫瘠,能攒下点存粮不容易,得预备在大事上嘛,啊!”。
“是,属下明白了”,牛公明正要告辞时,却被马别驾又给叫住了,“公明,别急着回你那公事房,司户曹孙判司那儿也去走走。”
牛公明闻言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是”。
目睹牛公明出了公事房,马别驾沉吟了片刻后轻笑之间喃喃自语道:“终于知道急了?想要钱粮想要人,唐成,你就安心的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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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衙东院儿这边,张相文去的时间比唐成预想的要长。而且出来时脸sè也不像刚才那般鲜活。
“怎么,司马大人不同意?”。
“咳,我二叔那人,大哥你还不知道他,遇见啥都是个谨慎!”,张相文叹了口气后笑道:“走吧”。
唐成自然明白张子山为什么不同意,如今满衙门就没一个看好他的,更何况素来是以谨慎闻名的司马大人,“走啥呀,既然你二叔不同意,你就别去了”。
“这可不行”,张相文急了,瞪着眼睛道:“从小到大,我这可是第一次乍着胆子跟我二叔顶嘴,好容易才使他吐了口儿,不去?那我不亏死了”。
“你呀……”,心下热乎的唐成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两人往外走的时候,唐成突然伸手揽住了张相文的肩膀。
唐成往ri是最讨厌在大庭广众之下勾肩搭背的,这个张相文知道,此时见他如此反常,遂也左瞅右瞅了一番后,郑重的低声道:“没人,有啥事你说”。
唐成的脸sè也很郑重的凑到张相文耳朵边,“你刚才跟你二叔顶嘴,他揍你没?”。
……
从东院出来之后,唐成就打发张相文回去收拾行李,好生歇息以养足jing神,只等他晚上写好给都拉赫等人的私信后,张相文就将作为信使,明天一早动身启程直奔扬州。
让张相文回去之后,唐成回到了自己的公事房,找出金州的山川地理图,就在那画师的图稿上添补起来,这副图可是他招商引资的名片,实在疏忽不得。
好歹也练了这么长时间画,尤其还是专攻粉本描摹,虽然比之那专业画师还有不如,但唐成添加出的东西也是有模有样,相对之下倒是更简练,也更为主题突出。
添补完手头这份,正当唐成开始翻版第二份时,冯海洲推门走了进来。
唐成抬头看了看冯海洲的脸sè,“没有?”。
“有也没有”,冯海洲摇了摇头,“金州是穷,但毕竟是这么大个衙门,还真能一点都没有?司户曹原本还好,牛公明进来一趟之后就开始叫苦了!我刚才蜇摸着又回司仓曹找相熟的探问了一下,原来我前边儿刚从这曹里出来,判司牛公明后脚就出去了。”
“去找老马了?”。
“嗯”,冯海洲颔首道,“我去找服侍马别驾的杂役问过了,那个时间牛公明正好去过”。
冯海洲说完,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咱们修路就不是为了金州?因私废公到了这个地步,还能干成什么事?”。
见冯海洲如此,心里不爽的唐成倒是笑了,“海洲你在衙门都多少年了,这话倒像是刚进来的新人说的!放心吧,没了张屠夫,咱也吃不了混毛猪。”
“这倒不是发没用的牢sāo,就是有些灰心”。
“灰心有啥用?只能给自己添堵”,唐成看着冯海洲,似笑非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谁让咱灰心,咱就得……让他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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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衙之后,冯海洲直接回了家,明天一早下县,下县回来后就得跟着唐成跑襄州,随后的这段ri子且是有得他忙活了。
冯海洲要等明天才开始忙活,唐成则是当晚就忙活的不轻。
回家之后草草吃过饭,他就一头扎进了西厢,翻版那份三泉印月码头的地图,给扬州相关人等写信,等这一通忙活完后,起身舒活着腰身及手腕筋骨的唐成出房到了厨下。
兰草果然在这里,唐成进来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