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挡了,被捅了好几刀,连抢救都没能抢救。”
手中的烟被风chui的亮了一下,像是扑簌着,在为什么事呐喊。可等亮过了,重新黯了,又只留无尽悲哀。
孟新堂在不自觉中垂了手臂。
到了这时,沈识檐依旧是平静的,他将烟送到嘴边,狠吸了一口,而后嘲弄般扯了扯嘴角:“没输给非典,倒输给了人心。”
夜风好像突然冷了,也带冷了夜色中的人。
孟新堂无意识地朝沈识檐靠了靠,看着他有些发抖的嘴唇问:“还好吗?”
沈识檐点头,挑了挑眉:“没事。”
“其实我还好,这么长时间,该接受的都接受了,你看我不还在当医生吗。只是言午,当时他正好在,目睹了全部过程。我到了医院的时候,他满脸是血趴在我父亲身边哭……而且,大概我父亲去世后不到一年吧,我的母亲也去世了,相思成疾。”
往事的惨烈超过了孟新堂的想象,一次人为的意外,到底能毁掉几个人。短短几句话仿佛有千斤重,他有些喘不过气,压着自己做了个深呼吸。
沈识檐想起许言午今天的崩溃,今天的痛苦,突然觉得像是和他一起又经历了一次那天的噩梦,倒在血泊中的人,连白大褂都成了红色。
喉咙发痛,眼底也酸。这是他第一次向别人叙述这段往事,没能一气呵成,话哽在了这,收不回也道不出。
肩膀被搭上了一只手,是孟新堂。
沈识檐转过头看了看他,眼中寂静,连疼都没泛出来。他朝孟新堂笑了笑,告诉他自己没有关系。
“所以言午这么多年都不去医院,而且对于我做医生这件事,非常反感。”
孟新堂可以理解,一场意外,让他失去了两个至亲的人,还亲眼目睹了沈识檐父亲的死亡,大概任谁都没办法接受。
“也是合理的。”孟新堂说。
说完,他又想到,许言午尚且这样,那么沈识檐呢,那是他的亲生父母,他甚至在今天,面对了和父亲类似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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