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今晚没有趁着机会发难,要不等把事情闹到尔朱荣那里的时候,这位平日里耳根子就软的大都督,天知道会站在哪一边啊!
贺拔岳等人都是后怕不已。
“那……这事就这么算了?”
李虎难以置信问道。踏马的,很明显高欢是先把胡太后和那些元诩的妃嫔们都玩了一遍,事情搞大了没法收拾,抢劫又捞的太多,影响太坏。
所以,不得不放一把火,将所有罪恶都烧干净。
“有句话叫做,只要是没被抓到的犯罪,那就不是犯罪。贺六浑估计也是这么想的。”
刘益守幽幽说道。
贺拔岳等人都是默然无语,很难接受这样的结局。因为洛阳混乱的烂摊子,最终都要他们来收拾,而刘益守所维护的洛阳和平局面,已经是摇摇欲坠。
有了高欢开这个头,后面,估计就很难收住了,一切都在加速崩坏!
至少是开始加速崩坏!
“我可能一个月都不想吃肉了。”
藏在侯莫陈顺身后的侯莫陈崇嘟哝了一句,说出了这里所有人都在想,但没有人会说出来的话。高欢这回,真的是玩得太过分了点。
整个偌大永宁寺无一活口,也不知道是被杀的,还是被活活烧死的。
高欢为什么要做这么绝?
可能是为了掩盖痕迹,或者是自进军洛阳以来就各种不爽需要发泄,或者是这样那样的原因。六镇出来的人,谁在边镇不是这么过来的呢?
高欢这次只不过是把边镇的习惯带到了洛阳而已。
“在下明日去河阳关见尔朱大都督,处理这件事,洛阳诸多事务,就拜托各位了。”
刘益守叹了口气说道,不在这里的于谨,被他派去蹲守洛阳宫大门了。当初还以为元子攸有可能会搞事情,毕竟元莒犁来的时间太过凑巧。
没想到,居然真就是高欢搞出来的破事。
“我与你同去吧,要不各执一词,容易被高欢钻空子。”贺拔岳沉声说道。
搞死高欢,在此一举了,他怎么能不去呢?如果不去,高欢把失火的责任推到武川镇的队伍这边,你以为不可能么?
“如此也好。在下要去一下百尺楼的签押房写些文书,永宁寺的废墟,就劳烦各位将军清点了,告辞。”
刘益守拱手离去,贺拔岳麾下众人都是呆若木鸡。李虎想要追上去,却是被贺拔岳拉住了胳膊。
“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
“酒一再沉溺,
何时麻醉我抑郁,
过去了的一切会平息。
冲不破墙壁,
前路没法看得清,
再有那些挣扎与被迫。
踏着灰色的轨迹,
尽是深渊的水影。
我已背上一身苦困后悔与唏嘘,
你眼里却此刻充满泪,
这个世界已不知不觉的空虚,
不想你别去。”
耳边似乎响起了前世的歌曲,百尺楼的签押房里,刘益守将拳头握得紧紧的,又松开,再握紧,又再次松开,直到指尖都发白了。
某位伟人的名言犹在脑中回荡: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乱世没有自己的嫡系力量,那是混不下去的,天下之大,也会没有立锥之地。
“既然你们都是禽兽败类,虎豹不堪骑。那……我自己建一支王者之师好了。你们做得到的事情,我要做到,你们做不到的事情,我更要做到,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刘益守用刚学不久的书法,在大纸上写下了“生杀予夺”这四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光这样,我不过是第二个高欢罢了。”
他失笑着摇了摇头,有些不满意,然后又在纸上写了一句话: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英雄的力量来自人民!”
“这句话我很喜欢,那就这句吧。”
刘益守将这张纸撕得粉碎,心中的抑郁一扫而空。
他来到小院的卧房,进去后发现床上的元莒犁还在熟睡,呼吸悠长。结果刚刚躺到对方身边,就被一具温暖而柔软的娇躯抱住了。
“想我了么?”
元莒犁睡眼惺忪的问道。
“想了。”
刘益守闷哼了一声,抱着元莒犁就亲。
很快,床榻就开始剧烈摇动起来。这次他非常的粗暴,似乎把要用在高欢身上的力气,全发泄在了元莒犁身上。
……
河阳关外,尔朱荣在这里树了一个专门用来处理洛阳事务的军帐,他麾下很多文人都在此地办公。不过此时此刻,除了尔朱荣本人外,这里就只有高欢和他的手下彭乐,刘益守和贺拔岳这几个人而已。
“贺六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需不需要我把你脑袋砍下来挂旗杆上?”
尔朱荣面色不善的问道。
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