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明车马的翻脸。
王伟心中一阵阵翻涌,澎湃难以平静。刘益守就是这样,别人不敢做的事情,他就敢做!
“主公,踏出这一步……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王伟吞了口唾沫说道,他不比刘益守,想想尔朱荣当初击溃葛荣数十万大军,就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主公,其实您伏低做小,在尔朱荣麾下小心谨慎的呆着,也未尝不是一条路。
尔朱家势力单薄,麾下大员又各怀心思。主公投过去,未必不能出头,起码不像现在一样,成天要担心后路问题。”
王伟说的是实话,尔朱荣对刘益守还是很欣赏的。当然,前提是这一位能按捺住“作死”的心。以刘益守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做的性子,两人是处不来的。
刘益守表面温文尔雅,实则是个认死理又倔强高傲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伏低做小,侍奉某个不如自己的人一辈子的。
这一点王伟看得非常明白。
“宇文洛生,失去部曲,哪怕投靠了尔朱荣,对方一不高兴,杀他就像是杀一只鸡。昨日有宇文洛生,焉知明日没有我刘某?”
王伟深吸一口气,双手拢袖对着刘益守郑重行了一礼道:“讨尔朱荣的檄文,请务必由在下来写!”
……
汴水北岸的白袍军大营内,帅帐之中,陈庆之和马佛念、宋景休、鱼天愍等人,都用复杂难明的眼神看着面色淡然的杨忠。
都说人生何处不相逢,可杨忠离开白袍军后,就加入了某人麾下,然后跟他们这些昔日的“袍泽”相逢。
这玩笑未免开得有点大啊!
“刘益守麾下都督?管多少人呢?”
陈庆之似笑非笑的问道。
“回陈将军,在下统辖五百人。”
杨忠不卑不亢的对陈庆之拱手行礼,态度有些冷淡。
“好了好了。”
陈庆之叹了口气说道:“刘益守应该给我写了信吧。”
他对杨忠伸了伸手。
杨忠将袖口里的信件拿出来,递给陈庆之,又退后了几步。
这封信只是把信纸随意的折了几下,连个信封也没有,似乎一点都不防备杨忠偷看的。陈庆之笑道:“你看过这封信没,要不你先看看如何?”
“陈将军看信就可以了,在下只是个传话的,不需要知道那些东西。”
杨忠的态度还是很公式化,不过却也没有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真要说的话,就是带着淡淡疏离。陈庆之将信一目十行的看完,面露思索之色。
“元子攸死了,对么?”
陈庆之当然不可能知道元子攸入主洛阳以后发生了什么,但是刘益守在这封信中告诉了他。说这句话,与其说是在向杨忠询问,倒不如说找点心理安慰。
他把信纸扬了扬,对杨忠说道:“刘益守告诉我的,你不必紧张。”
“元子攸给刘都督写了一封血书,想派人送出洛阳,但被宇文洛生察觉。后面的事情,陈将军应该可以猜到。”
杨忠说了很多“内情”,但也有很多内情没有说。
“我大概知道了。”
陈庆之微微点了点头道:“你就在大营内待一晚上,明天再走。回去以后,你告诉刘益守,明日我在汴水岸边等他一起垂钓,他愿意来就来。”
汴水不是被完全截断,而是有很多石头堵得船只不能通行,然而那些露在河面上的石头尖,却可以在上面撒网捞鱼。
这跟后世水坝泄洪的口子好抓鱼是一个道理。
“在下一定把话带到。”
杨忠说完就往军帐外面走。被软禁而已嘛,小场面了,自己不走难道等着别人将你绑着走?
等杨忠走后,陈庆之环顾四周问道:“你们怎么看?”
“听说,元子攸的姐姐,跟刘益守的关系很不一般。”
马佛念那张马脸露出暧昧的笑容,陈庆之板着脸摆了摆手,他又收回笑容,轻咳一声道:“嗯,姑且把刘益守当元子攸的姐夫吧。”
“但是在洛阳的时候,我好像听说尔朱荣的女儿尔朱英娥,也在刘益守身边……”
宋景休有些迟疑的问道:“两边是平手啊。”
“我觉得这个刘益守对付女人挺有能耐的啊,元子攸姐姐能玩,尔朱荣的女儿也能玩,这一位真是个大丈夫。”
鱼天愍一脸艳羡的说道,众人说着说话就把楼歪到海里去了。
“现在不是说刘益守身边有多少女人的时候!”
陈庆之正色道:“我们是要知道,刘益守到底是怎么想的!”
“都督,把汴河堵了,这种缺德事都做得出来,此人不可小觑啊。”
马佛念强调了一句。
这回陈庆之没有斥责他,而是微微点头道:“不错,此人虽然年轻,但确实不可小觑。不说别的,费穆就栽在他手里。
不过此人厉害与否另说,我倒是觉得,他把我们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