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段荣的身体不太好,指不定哪天就过世了。这个家还需要他撑起来,在出征前夕这个节骨眼,实在是不适合多生事端。
“军中枯燥,世子出征前是应该好好放松一下。在下还有很多青徐那边的军情要查看,就不扫世子雅兴了。”
段韶婉拒道。
开什么玩笑,之前高澄通奸庶母郑大车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如今要是跟高澄一起出去玩女人,你让高欢怎么想?
“唉,表兄就是个无趣的人啊。那我就先走了。”高澄意兴阑珊的对着段韶挥手告别,带着祖珽离开了段府。
等高澄走后,段韶面色一沉,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以前都是老爹段荣压着自己,不让自己单独处断军务,如今没人管着自己了,段韶却并未感觉到曾经以为的那种轻松随意。
反而是肩膀上压力山大!
因为虽然没人来掣肘你的决断,但是也没人帮你背锅了!一言一行,你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而且说不定身边还会有猪队友。
“刘益守啊……此人又岂是浪得虚名,还想夺彭城,真是想太多了。”
段韶感慨叹息了一声,彭城是梁国在青徐的支撑点,旁边的铜山还有铜矿铁矿!要夺取彭城,除非梁国陷入无休无止的内乱,才有机会下手啊。
“倒是此番梁国北伐青徐,有些让人看不懂啊。”
回来的路上段韶就一直在思索,刘益守出兵青徐究竟是为了什么,思前想后,感觉可能就跟当初刘裕北伐差不多吧。
收拢兵权,准备篡位……如此而已。
但对方的谋算,真的就那么简单么?
段韶有点不敢相信。只有被刘益守打过闷棍的人,才会深知此人的可怕。
……
“说说看,你有什么想法?”
刘益守似笑非笑的看着徐度,火光之下,那表情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呃……吴王殿下,在下说话有些犯忌讳,您别见怪啊。”
徐度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反正现在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他打算豁出去了。
“说吧。”
“殿下,是这样的。此番之所以要出兵青徐,其实也不过是因为天子刚刚登基,殿下的地位也还未稳固。若是北伐青徐成功,则殿下便可以在建康站稳脚跟。而殿下的兵马与属地都在两淮,只能从两淮出兵,所以这样才打算北伐青徐……”
徐度一边说一边观察刘益守的表情,只见对方面色平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说下去啊。”
见徐度停了下来,刘益守催促道。
“殿下其实对于出征青徐,心中也是有疑虑的,所以……”
“我的心思一直都没有变,并没有什么疑虑。”
刘益守摇了摇头说道。
你都这么说了,让我怎么接话?
徐度被怼得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刘益守略有失望的叹息一声道:“阁下不过中人之姿,天色不早,还是请回吧。禁军当中若是有官职,我会派人通知你的,想来问题不大。”
听到这话徐度大急,要是只当个禁军之中的校尉之流,他何苦费尽心机跟刘益守这个“乱臣贼子”说这么多?还不是指望能乘风而起成为亲信将领?
去禁军里面混日子,还不如在建康的酒肆里面喝酒呢!
“殿下,在下有北伐之策,请殿下过目!”
徐度从怀里掏出薄薄的一本册子,双手呈上递到刘益守跟前,低着头不敢看对方。
刘益守将册子接过,随意的翻看了一下,微微皱了皱眉,随即将册子还给徐度。
“随我去书房。”
刘益守将钓鱼竿搁置在大石头上不理睬,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转身便走。
徐度如同刚刚进婆家大门的小媳妇一般,小心翼翼的跟随着。
两人来到玄武湖边的宅院书房,刘益守命源士康守好院子,任何人都不得靠近。他给徐度倒了一杯酒,二人在书案前对坐。
“江南多好臣,只是先帝并无识人之明,多少英雄豪杰找不到出路,荒废一生。”
刘益守幽幽长叹。事关萧衍的话,他这个女婿或可以说,外人是绝对不能当面说的。徐度只是讪笑,并未接茬。
很快,刘益守便起身从书柜的暗格里拿出一张地图,将其摊开放在桌案上。
“请随意观看。”
徐度凑过去一看,脸上表情骇然变色。这张地图是南阳地区的局部图,上面标注的山川河流城池和道路都异常清晰,显然是有专人近期测绘整理。
他想起自己那个册子里面所献的“南阳攻略”,不由得面有愧色。
徐度是聪明人,很快便将各种事情串联起来,理清了其中的逻辑。
“殿下真是狠人,连自己人都蒙在鼓里。”
徐度满嘴苦涩,没想到自己所想的“惊世骇俗”北伐之策,在对方眼中完全是小孩耍大刀。没笑出声来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