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得在这里待到你们成亲?”
宋凝思不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糊涂道:“论理是这样。”
步清源倒是知道时雨是什么意思,他叹气:“时雨啊,小时雨啊……女人会影响你的实力。不要总想着戚女郎,专心任务才是。”
时雨若有所思道:“你们让我一直待在这里,不过是因为觉得金光御随时会来杀人。但如果在婚礼完成前,金光御没法动手了,我不就不用一直待在这里了么?”
步清源敏锐道:“何谓‘没法动手了’?”
时雨眼睛盯着湖中心的亭子。亭子周围遍布荷花绿叶,石子路从湖岸一径铺陈到湖心。一个仆从端着茶盘点心,正站在湖中心的凉亭,弯腰将果盘端放在桌上。
宋翰林正与柏知节相谈甚欢,随意挥手:“下去了。”
仆从欠身,一言不发后退。他衣摆甩过石桌时,突然发力,从石桌下抽出了一把剑,银光大慑!长剑直刺向那位文质彬彬的柏知节,柏知节慌乱之下,被杀气锁住,竟一动也动不了……
当是危机之时,一把银针穿过镂空石窗,洒向那刺杀人的仆从。仆从被银针之气所击,手中剑一偏,但他毫不在意,剑锋随手便掠向一旁呆若木鸡的宋翰林……宋翰林的腿被一把石子打中,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躲过了致命一击。
跪趴在地的宋翰林吓得声音破了:“你你、你是何人!来人,有刺客——”
柏知节:“岳父大人——”
长剑再次刺向他!
仆从身量抽高,人.皮面具落地,长身挺拔的他冷笑一声,要杀柏知节时,后头劲风呼啸而来,让他被迫转身相迎——
湖水边,亭中生变之时,时雨便已拔地而起,向亭中飞跃而去。步清源稍微慢一拍,嘱咐侍女们护好女郎不要乱走后,才从另一个方向,抽身迎向亭中之战。
小小凉亭哪里容得下几位高手?片刻时间,对招几波后,几人掠出凉亭,身影如雾如电。金光御立在凉亭顶心,眯眸看向一左一右围堵他的人。
金光御嘲讽道:“秦随随的狗腿子,今天不跟在秦随随身边,怎么带着一条小尾巴来多管闲事了?”
步清源但笑不语,因时雨在金光御身后,已然一言不发地出了匕首。金光御当即拧身,和时雨过招。时雨招招狠厉,步清源在后堵路,虽则如此,金光御却并未没有还手之力。
他与时雨的打斗从天上到地下,每次趁机要杀宋翰林和柏知节之时,都被在旁观看的步清源及时出手打断。金光御周身寒气更重,反是时雨气息一直无声无息,杀气也微弱得让人感知不到。
但是只有被时雨当面的金光御胆寒,知道若是放任时雨成长,这个少年日后会如何威胁到自己!
宋凝思在湖边观看,手揪着心口,瑟瑟颤抖。她见金光御手中飞出一把暗器,直直扎向凉亭中的人。金光御的架势,分明是要杀她的父亲和未婚夫君。宋凝思顾不上自己的安危,大喊道:“金大哥——”
金光御在半空中的身子一凝滞,时雨手中蓦地向外一翻,匕首直刺向金光御的心脏。
宋凝思尖声:“不要——”
金光御反应过来一旋身,挡过了时雨的要害之刺。然时雨左手一挑,也出现了一把匕首,向上直直迎来。金光御右手中剑劈来,那匕首一翻,竟不是盯着他的心脏和咽喉等要害部位,而是直挑向他手腕。
鲜血瞬间从金光御右手腕间破肤而出!
同时间,金光御一掌爆开,拍向时雨的左手,震飞那匕首!
掌风之力让时雨吐血,少年几个后空翻,向后撤退之时,银针再次飞洒而出。金光御手中的剑哐当落地,时雨垂着目,目中浮起一丝笑——
右手腕受伤的金光御,还能对他们造成威胁么?
时雨落在湖面上,抬目,见金光御冷目盯着他。金光御眼中的寒气更重,缓缓道:“小时雨,没想到你已经这般厉害……我念你年少,留你一命。今日起,我不会再对你网开一面了。”
湖上雾气渐生,人影掩在雾中,变得模糊。时雨看着金光御向下滴血的手腕,淡声:“来啊。”
清晨时分,戚映竹捂着心脏,缓了好一阵子,身体不再那般僵硬了,她才艰难地扶着床幔坐起来,微微喘气。
昨日御医来看过,给她开了些药,安抚了几句。左右不过是那几味常吃的药,看御医的态度,戚映竹也心中有数。
靠着床柱缓神的戚映竹,忽然一阵咳意涌上喉咙。她手向后的枕下乱翻,摸出一方帕子,当即捂住唇,开始咳嗽起来。这阵咳嗽有些剧烈,好不容易缓下,戚映竹放下帕子,额上已浸了汗珠子。
忽而,她目光一凝,看着帕子上的大片血迹。
她心里一沉,怔坐一会儿后,攒紧帕子下榻。她拿起铜镜,果然见到自己唇上,染了鲜血……戚映竹闭目:已经到了咳血的地步了吗?
戚映竹独自怔忡一会儿,默默地点燃烛火,将染血的帕子烧了个干净。屋中烟雾滚滚,她用另一方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