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药了。”
叶行扑来要抱时雨大腿,时雨往旁边一闪,矜持道:“有别人。”
戚映竹心中酸楚:如今她都不是“央央”了,是别人了。
叶行乖巧无比,站在时雨旁边打量戚映竹。时雨转头看向戚映竹,眼神中颇有几分自得,这种神色,让戚映竹纳闷。时雨比起方才的矜持,多了许多热情,将叶行推给戚映竹:“这是‘小行’。”
叶行和戚映竹面面相觑。
叶行仰着头眨眼,看着这位仙女一般的姐姐,疑惑地想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戚映竹同样有这种熟悉感。
她心中又放下大石,原来“小行”是个看起来不到十岁的孩子。她才这么想,时雨就慢吞吞道:“他今年十岁了。”
戚映竹:“啊……他看起来,不到十岁。小行,初次见面,我是、是……你师父的朋友。”
叶行睁大眼,乖乖地问了好,又认真道:“我真的十岁了!”
戚映竹不解这两人一直跟自己提年龄是什么意思,她有点儿尴尬地笑了笑,问起叶行是不是要吃的。时雨这才将他怀抱里的瓶瓶罐罐放下,把油纸包里包好的胡饼递给叶行。
时雨认真道:“饼里面有加萝卜,你吃的时候把它撕掉。”
叶行很习惯地点头:“好。”
他抱着胡饼坐回石头上,吃得非常小口,一边撕一边吃。戚映竹看得茫然,见这么几口的功夫,叶行旁边已经被他撕了一大片萝卜丝儿,不管多细,这小孩儿都挑了出来。
戚映竹与时雨站在一边,时雨低头在研究地上的药瓶,想着让叶行如何吃药,戚映竹低声:“他……这般挑食么?”
时雨回答:“不是。因为他不能吃,他很多东西都不能吃,吃了就会生病。所以我才提前尝一口的……刚才掉在地上的胡饼,我不是故意偷吃的。”
蹲在地上的青年仰头看她。
戚映竹目光一闪,从他漆黑的眼中,找到了点儿昔年的影子。她微笑,柔声:“我……从来不觉得你会偷东西啊,时雨。”
时雨唇角微微翘了一下。他这会儿自在了些,便想说很多话。偏他记挂着她说他声音变了,就努力将话咽下去。时雨低头整理药瓶,半晌后仍没忍住:“他叫‘叶行’,今年十岁了。”
戚映竹认真地端详着那撕饼吃的小孩儿:“嗯,你已经说过了,我记得。”
时雨憋了半天后:“……他就是你当年想救的那个孩子。”
戚映竹愣住。
时雨等了半天,没等到她开口。他不禁抬头看去,他见到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叶行,目光中水波流动,星火寥寥。她看了很久后,低头来看他。那眼中的万千感情,努力克制,却仍是流出两三许欢喜又难过。
戚映竹喃声:“难怪我觉得他眼熟。”
——因为当日婚变那日,她见过那个孩子。
“难怪你不停地告诉我,他十岁了。”
——当年天山派断定没有了“九玉莲”,叶行活不过十岁。
“原来……你一直将他带在身边。”
——当她四处行医、走遍山河想寻找些什么,帮助些什么,积福些什么的时候,自己都懵懂不知情的时雨将一个病恹恹的孩子带在身边,他努力养他、救他,努力地告诉戚映竹:“你没有害死那个孩子。”
戚映竹眼中的光柔波一般闪烁,光华粼粼,潋滟生雾。她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想要细看叶行。这个孩子对她有不同寻常的意义,对时雨有不同寻常的意义……这个孩子活着,不光活着,还如此健康、活泼。
时雨道:“……你哭了。”
戚映竹别目,眨掉眼中的水雾。她习惯性地对他解释:“不是哭,是高兴,是释然。”
时雨回答:“我知道啊。”
戚映竹一愣,看向他——
他知道?
时雨偏过脸,躲开她目光,道:“……我知道,我和以前不一样了。”
戚映竹说不出话,她注意力从时雨身上移开,走向叶行。她微微俯身看叶行,叶行抬头,乌黑的眼睛望着她。这些年在“秦月夜”,叶行已经习惯被杀手们参观,被人感慨生命的奇迹。尤其是坏嘴的秦小楼主,每次见到他,都要大惊小怪“你还活着呀”。
戚映竹对叶行露出笑:“你不能吃加了馅的饼子?还是单纯不能吃萝卜?你师父给你找了许多药,但我还不知道你到底有些什么病。你别怕,我以前身体也很弱,久病成良医,我知道许多药。何况我师父人称‘药娘子’,她去村里帮人接生,应该很快就能回来。要不要我师父帮你看看身体呢?”
戚映竹关怀这个小孩儿道:“你跟着你师父整日风餐露宿,要不要去我家坐一坐,等等我师父回来?这胡饼都凉了,你不要吃了。你能吃什么,告诉我,我帮你重新做,好不好?”
叶行吃惊地看着戚映竹。
他见过不少漂亮的江湖女侠,但是女侠们没有一个像戚映竹这样,温柔又细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