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谁给他们的信心,觉得能战胜肃北军?”
“朝廷会要求北漠人赔偿吗?当年北漠可是狮子大开口把整个肃北都要过去了,要我说啊,就该也赔偿给我们一块土地。”
“何止肃北,当年国库都掏空了一半。”
“若我们主动开口要赔偿,是不是有失风度?”
“都这个时候了还要什么风度啊,当然是到手的利益最重要,当年他们开口找我们要,可没见他们说这样有失风度。”
“就是,就是。”
朝中也在为这事争议。
北漠呈上了投降书,也仅仅只有投降书,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表示。
“不能就这么算了,”丞相站出来,“若这次轻飘飘放过,北漠会不会觉得,跟我们打仗失败了也没关系,反正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以后是不是就可以随时随地进犯肃北了?”
“话虽如此,可我泱泱大国,总不能跌价主动开口要赔偿吧。”
“有什么不可以,”户部尚书横了说话的人一眼,“你们真觉得我们战胜了就什么都没损失吗?要不要我一件件列出来给你看这一场战争我们花了多少钱?”
说完,不管那人什么反应,户部尚书洋洋洒洒开始念账单。
不论在什么时候,战争的消耗都是巨大的,若非今年赈灾采取了新模式,没有全走国库,北漠人的计谋说不定就成功了。
一场战争的消耗,丝毫不亚于赈灾,如果国库真因全力赈灾提前消耗空了,这场战争能将大桓经济拖死。
户部尚书念完,朝中没人再说反对的话。
方均也站了出来:“即使是为了威慑,也需要对方赔偿,若真的什么都不付出,北漠以后随随便便都能进犯,只有这一次让他们体会到痛了,下次若想再次发动战争,也会多斟酌几次。”
“方大人说的在理,不然别人岂不是当我们大桓好欺负?随随便便都能动手,即使打了败仗也没什么损失。”
朝中意见顿时朝需要向北漠索要赔偿一面倾倒。
商君凛坐在龙椅上,见他们吵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道:“户部尚书先将这次的损失计算出来,再和丞相等几位爱卿商议具体赔偿事宜。”
“臣领旨。”户部尚书拱手。
接下来,商议的就是论功行赏一事,既然打了胜仗,该升职的、该赏赐的,一样都不能少。
商君凛对将士一向大方,待遇优厚,赏赐给的也足,像这次,直接给了一个刚加入肃北军,打了好几场漂亮胜仗的年轻人破例升了官职。
大臣们习惯商君凛在这方面的大方,没人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惹他不快。
下朝后,商君凛留下几位大臣到御书房议事。
“紧挨着肃北的那片草场朕觉得不错,丞相觉得呢?”
丞相闻弦歌而知雅意:“臣也觉得挺好,大桓正缺少一片这样的草场。”
其他几位大臣也纷纷表态。
见大臣们领略到自己的意思,商君凛心下满意:“赔偿的具体方案你们先列一个大致出来,再给朕过目。”
“臣遵旨。”
因为北漠投降一事,朝廷再次陷入忙碌,丞相离宫的路上,再一次庆幸,当初将方均留了下来,不然这些事又得全压在他身上,现在好歹还有个方均一起承担。
商君凛出来时,外面下了小雨,孟公公忙拿了伞过来:“陛下是直接去玉璋宫吗?”
“嗯。”
宫人拿来披风,商君凛披上后步入雨中。
沈郁在作画。
寥寥数笔,男人的身影便落在了纸上。
天空灰蒙,土地焦黑,战火蔓延,唯有男人持剑而立。
旗帜倒下,旗杆折断,鲜红的血溅在上面,成了画面里唯一的色彩。
沈郁一点点将脑海里的画面画出来。
画中的男人没露正脸,身穿玄色盔甲,脸上带着玄铁做的面具。
沈郁低着头,用极细的银色在面具上勾出花纹。
商君凛进来时,没让宫人禀报,孟公公抱着披风和伞站在门外,识趣的没跟上去。
稳健的脚步声打破屋里的平静。
沈郁画完最后一笔,抬头。
一身玄衣帝王冕服的男人朝他走来,逐渐与画中身穿盔甲的男人合为一体,面具下模糊不清的脸瞬间清晰起来。
“阿郁在画什么?”商君凛走过去。
“画陛下。”沈郁将笔搁在笔架上。
商君凛走过去,打量了一会沈郁,才将目光放到画上。
“怎么画的是带着面具的朕?”
“陛下不觉得这样很神秘很好看?”
商君凛若有所思:“原来阿郁喜欢这样的,朕让人做一副一样的,戴给你看。”
“带着面具,”商君凛慢悠悠走到沈郁身后,附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问,“阿郁会不会更兴奋?”
作者有话要说:角色扮演小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