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哥哥遮风挡雨,他以为这样就够了。
但他低估了自己,人心是永远不知满足的,只要一想到,将来有一天,会有一名女子与哥哥亲密无间,他就控制不住心中的嫉妒,他这辈子什么都没有,只有哥哥,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发生。
因为一无所有,所以想要死死抓住唯一拥有的。
他的哥哥太优秀了,这份优秀会被越来越多的人看到,当然,这里面有一部分是冲着他来的,他与哥哥关系好在京城不是什么秘密,那些人以为,和哥哥结亲就能和他攀上关系,随着他在朝中的晋升,这样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是有,不过被我回绝了,小淮是因为这件事不高兴?”顾崇突然想起来,以前也发现过这样的事。
那是好几年前了,顾淮还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少年,他在太医院也没站稳脚,不像现在,朝中谁不知,他治好了君后的病,很得陛下和君后看重,没人会不长眼来找他麻烦。
当时,有位官家小姐看中了他容貌,差人上门做媒,被拒绝后,处处相逼,想用权势压人,逼他就范,直到那位小姐的父亲因贪污被人告发,这件事才算了结。
顾崇以为顾淮是因为这事有心理阴影,安抚道:“以前那种事不会再发生了,小淮现在都是大将军了,不会再有人不长眼想逼我做什么。”
“我知道,”顾淮闭了闭眼,“哥哥不要娶亲,不要抛下我。”
“不会的,”顾崇拍了拍他后背,“小淮年轻有为,恐怕再过不久,就会有源源不断的人上门求亲,等小淮成亲……”
“不会!”不等顾崇说完,顾淮急切打断,“不会有这样一天。”
“小淮总要成亲的,你是林家留下的唯一血脉……”
“哥哥,我不会成亲的。”
顾崇的话再一次被打断,听出顾淮语气里的恼意,顾崇放缓语气:“好,不成亲,小淮想怎样都行。”
这句话仿佛给了顾淮无限勇气,他坐直身体,看向顾崇:“怎样都行?”
他的目光给顾崇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等他说话,顾淮已经开口。
“若我说,我想和哥哥一直在一起呢?”
“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不,我的意思是,像陛下和君后那样的在一起,哥哥,我喜欢你,想和你成亲的那种喜欢。”
男人目光灼灼,顾崇在里面看不到一丝开玩笑的意味,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半晌,他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小淮,你只是太依赖我,分不清各种感情,等以后你就会明白,这些是不一样的。”
顾淮盯着顾崇,眼中的火像是要将他点燃:“不,哥哥,我分的很清楚,正常的兄弟情,弟弟会想吻哥哥吗?会梦里梦外想的全是哥哥吗?会想将哥哥按在床上……”
“别说了。”顾崇狼狈别开脸,他的脸染上了绯色。
顾淮眸色暗了暗,他闭了闭眼,将一身侵略性收敛:“我不会逼哥哥做决定,只是想让哥哥知道,我对哥哥抱有的是什么感情,哥哥能接受,我自然满心欢喜,若是不能,希望哥哥不要疏远我,我会永远是哥哥乖巧听话的弟弟。”
顾崇尴尬不已,随口应付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这一回,顾淮没有拦他。
从记忆中抽离,顾崇还是有些尴尬,这种事,让他怎么开口和别人说?
见他不想说,钱太医倒是没有为难:“我知你有自己的主意,若是实在解决不了,可与我们说。”
之后,钱太医主动将话题岔开,聊起医术上的事,渐渐的,顾崇投入其中,忘了之前的尴尬。
转眼到了下值时间,顾崇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一时有些为难。
他承认,自己是在躲顾淮,自那晚顾淮挑破对他的感情后,他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索性找了借口留在太医院。
但现在太医院同僚都看出来了他的不对劲,显然不能再这么逃避下去了。
下雪了。
大桓京城的冬日经常下雪,顾崇走出太医院,思索着接下来的两天该怎么度过,视线触及到某处,突然一顿。
高大男子撑伞站在不远处,沉默看着他。
伞上落了一层雪,不知在此处站了多久。
心疼压过其他情绪,顾崇急忙走过去,想也不想握住他执伞的手:“你在这站了多久,有没有冻着?”
“不久,”顾淮忽然笑了,浅浅笑意从眼中溢出,“我来接哥哥回家,哥哥这是在关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