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江怀清心中特殊的人。
这个认知让贺承宇心中滚烫不已,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吓到怀清,要循序渐进。
多半时候,是江怀清说,贺承宇听,不知不觉,窗外渐渐亮起来,蜡烛燃烧至底,江怀清收了声。
“天要亮了。”
天亮后,一切回归正轨,江怀清“大病初愈”,慢慢出现在众人面前,他还是住在贺府,也见识到了,贺承宇有多忙。
几天之后,朝廷传了消息来,让他们准备准备回京。
江怀清手头的事不多,贺承宇与其他官员交接好,两人一起踏上了回京的路。
与贺承宇一起,江怀清不觉得赶路无聊,这些天,他从贺承宇口中得知了大桓近一年发生的事,和朝中的种种变化。
“我们到了。”
贺承宇的声音拉回江怀清的思绪,江怀清掀开车帘,看向外面,街上人来人往,比起他们离开时,似乎更繁华了。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没什么,只是觉得骤然从北漠回到京城,颇有些不习惯。”江怀清放下车帘,坐正身体。
“有什么好不习惯的?”贺承宇笑着为他倒了一杯茶,递到他手边,“这次回来,陛下应当会将你留在京城,往后许多年,都会生活在这里,不论北漠如何,这里才是我们该共事的地方。”
“承宇兄说的不错,”江怀清接过茶,抿了一口,“一年不见,承宇兄茶艺渐长。”
“没让怀清失望就好。”
马车穿过热闹的街道,清幽的小巷,停在一处僻静院子前。
早已得到消息的下人守在院前,见马车前来,忙上前:“两位大人一路辛苦,里面已经备好了热水和膳食,大人是……”
“先洗漱,”一路风尘仆仆,爱洁的贺承宇有些受不了,说完,他扶了一把正在下车的江怀清,“怀清呢?”
“我也先去洗漱一下。”这一路上,吃食都是贺承宇安排的,现在不是用膳时间,江怀清并不饿。
仆人恭敬带着江怀清贺承宇往里走,这处院子是他们当初为了躲避源源不断的媒人暂住的,这次回来,在问了江怀清意思后,最终决定先在这落脚。
两人的屋子挨得近,到了自己的房前,江怀清与贺承宇告别,进了自己的屋子。
仆人手脚麻利备好热水,江怀清褪去衣衫,泡进热水中,轻轻喟叹一声。
热水洗去一身疲乏,江怀清泡了一会,恋恋不舍从浴桶里出来。换上一身干净衣服,走出门。
贺承宇已经打理好自己,站在外面,见江怀清出来,走过来:“怀清是在家休息还是出去逛逛?”
“今日先歇一歇,等会还得进宫一趟。”
北漠的事,他要进宫亲自向陛下陈述。
江怀清在北漠一事上立下大功,进宫一趟,带回数不清的赏赐,贺承宇陪他一起将这些东西收拾好。
“往后,为兄还要多多仰仗怀清照拂了。”
“承宇兄说的哪里话,你我之间,何须这么客气?”
回京后,他们暂时没有新的职务,向上汇报完上一年做的事之后,有了一段比较长的休息时间。
贺承宇家中来了信,说他妹妹觅得良婿,已于今年诞下一子,他做舅舅了,问他有没有时间回家一趟。
贺承宇原本答应了要和江怀清一起过年,不由有些为难。
江怀清还不知道这件事,因为和贺承宇约好去置办东西,没见贺承宇出门,以为他被什么是耽误了,便去找他,没想到在院子里听到管家和一位眼生的下人说话。
“大人不愿回去,你给贺家那边回信吧,说大人今年忙。”
“大人的事我们本不该置喙,但这次家中添了新人,大人总该回去见一见自己的亲外甥,之前小姐成亲,大人在肃北无法回去,老爷夫人和各位少爷小姐都很遗憾,这一次……”
“我知晓你的意思,但大人决定的事,我们也无法改变。”
江怀清意外听到这样的消息,回想起贺承宇答应陪他过年的事,觉得贺承宇不肯离开说不定有自己的原因。
想了想,他还是走过去,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管家知道江怀清在贺承宇心中的地位,也知道贺承宇为什么不愿回去,本想将话题岔过去,哪曾想另一人憋不住话,三两句便道出了实情。
验证了心中所想,江怀清道:“这件事我会去和承宇兄说,贺家那边先别急着回信,这么大的事,确实该回去看看。”
“有劳江大人了。”下人喜上眉梢。
见到贺承宇,江怀清直言道:“承宇兄可是家中有事?”
“没什么大事。”贺承宇不欲让江怀清知道。
“我都知道了,你家中来信让你回去,你就回去吧,算一下时间,你也有两年多没回去了,总该要回去看看的,正好今年得空,不然下一回不知道得多久才有时间了。”江怀清劝道。
“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