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是知道沈郁这张嘴有多厉害的,不欲与他在这里争起来,按捺住脾气,好言道:“我不知道雅间里的人是你,不然……”
不然怎么?
越王止住话头。
沈清然心中越发不悦,他好不容易逃离皇宫,找到了能赏识自己的人,结果不等他高兴,就发现一向看不对眼的沈郁也在这里,还成了越王的左膀右臂,能参与进越王的任何事里,在越王身边的分量远比自己重。
沈清然不甘极了,偏偏越王向着对方,即使两人对上,也只会让自己忍耐,这一回,他好不容易赢了一局,让越王在沈郁那边失约,陪在自己身边,哪想到转头就在拍卖行遇到了对方。
但他心里再怎么不高兴,也不敢表现出来,刚开始的时候,他试图给沈郁使绊子,没成功不说,还被狠狠教训了一通,就连一向对自己温言软语的越王也没站在自己这边,从此之后,他就不敢轻易对沈郁下手了。
沈郁不想在这和他们多耗,带着身后的男人往外走,旁边的仆人踟躇了一下,刚想拦就被拉住了衣摆。
越王眼睁睁看着沈郁带人离开,目光落在沈郁拉着陌生男子的手上,变得晦暗不明。
直到看不到两人身影,冷声开口:“去查出现在他身边的男人的身份。”
说完,他转头看向被派去找人的仆人:“带下去,以后别让他出现在本王面前。”
“是。”
越王拂袖离开,看也没看身边的沈清然一眼,沈清然被留下,咬咬牙跟上去。
走出去好远,沈郁猛然发觉,自己还拉着男人的手腕,而男人也就被自己这么拉着走了一路。
他松开手,没注意到,男人看着他缩回去的手,眼里闪过一抹遗憾。
“阿郁和那人认识?”尽管知道沈郁在为越王做事,商君凛心中还是涌起了对越王浓浓的不满。
他当然也看到了站在越王身边的沈清然,对这个人,商君凛心中只有不喜,他不会忘记,阿郁因为这个人受的苦。
他是易了容出现在岳州的,除了找回沈郁之外,他还打算一次性将越王这些人解决了。他的人已经潜入岳州了,过不了多久,应当就能出结果,在这之前,他还要将沈郁摘出来。
“认识,你不用管他,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沈郁道。
很奇怪,沈郁心道,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喜欢越王,喜欢到愿意为了他远离故土,为他谋划一切,可突然之间,他心中的这种想法淡去了,甚至想不明白,之前的自己为什么跟魔怔了一般。
没了继续逛的心思,沈郁和商君凛提出先回府。
商君凛也没有多问,他是一个很沉得住气的人,陪沈郁一起回府后,出去了一趟。
不知是不是吹了寒风的缘故,第二日一早,沈郁发现自己病了。
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了,吩咐人去请大夫后,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商君凛来寻人,还未走近,听到了回廊下几名侍女的谈话。
“公子又病了,这才刚好没几天,怎么又病了?”
“公子的身体一直这样,那位之前爽约,还带着别人招摇过市,生怕旁人不知道似的,我们公子只是不爱出门而已,又不是对外面的消息一概不知,听说昨天那人还带着人去了拍卖行,一掷千金只为搏美人一笑。”
“公子昨日也出去了,该不会是遇到了吧?”
“公子昨日回来情绪就不太对,很有可能是中途遇到了,公子为那人做了这么多,偏偏得了这待遇,你们说那人身边新来的会什么,偏偏得了宠,被整日带在身边,还因为他,失了咋们公子的约。”
商君凛站在原地,他从这些侍女口中大致拼凑出一个真相:沈郁昨日被越王气病了。
看来还是得加快速度,旁的不论,沈郁的身体耽搁不起。
商君凛联系了和他一起来岳州的人,吩咐他们尽快动手,自己来到沈郁的屋子里。
府里下人知道沈郁和他关系好,并没有拦他,商君凛进屋后,看到青年双目紧闭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模样,心疼得不行。
“请大夫了吗?”他开口问。
一旁的侍女忙回答:“已经派人去请了。”
“我认识一位医术高明的老大夫,你们拿着我的信物去这个地方寻他。”商君凛拿出一块玉牌,交给侍女,并说出一个地点。
侍女拿着玉牌,第一时间没有动作。
商君凛皱了皱眉,压下心中的戾气:“你家主子都病成这样了,你还愣着做什么?”
不知为何,侍女觉得这一刻的林公子比越王威严更甚,让人下意识便按他的吩咐去做了。侍女拿着玉牌,心想,公子这病反反复复,拖了这么久也不见好,说不定这位林公子推荐的大夫能治好公子呢。
侍女离开后,商君凛走到床边坐下,为青年掖了掖被子。
“不就是一个越王吗?值得把自己气出病来?”商君凛心疼地抚了抚青年额头,入手一片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