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到。”
刘邦旁边还站了另外一个人,文弱体质,貌若好女,此刻,这人多看了刘邦一眼,心说这人看着吊儿郎当,心地倒不错。
这次典礼,始皇帝特意允许秦人观看,声势浩大。随着礼车驶远,人群便也渐渐往车的方向移动,刘邦以前当过游侠,趁着人群移动的缝隙,拉着萧何,身躯灵活地往前挤,那貌若好女的书生——也就是张良,想了想,跟着还没合拢的人缝,挤了上去。
祭祀的坛在一处不高的山顶,通往山顶的路铺了台阶,原本已经清扫过的台阶,如今蔓延着无数藤蔓,负责清理的宦人噗通下跪,拼命磕头,“陛下饶命!小的真的打扫过了,今晨离开前,当真一片叶子也无!”
秦不兴磕头,寻常时候,宦人也不需要对皇帝磕头,但是这种救命时刻,谁还管磕头是不是大礼,磕得头破血流也拦不住他。
始皇帝神情淡淡地望着他,“拖下去……”
“陛下稍等!”努力赶到的雪貂从旁边跳了出来。
那些藤蔓是它去山里挖的!然后和衣衣花了整整一天沿着阶梯,在两旁一个坑一个坑地移植好!
——感谢古人对仪式感的热衷,仅仅是封锁了山,当天不到仪式开始的时间,谁也无法闯入,哪怕是皇帝都不被允许接近祭坛。
可不能让秦始皇对别人发火。
更加不能让他们的劳动结晶被秦始皇拔了!
“怪不得此人,这些藤蔓是百花仙子的化身,特来为吾主庆贺。”
宦人听到后,欣喜地抬头,果然迎来了陛下让他自行下去的话。“多谢陛下,多谢国师,多谢貂神兽!”宦人多磕了几个响头,抱着惊慌的余韵回到仆从所在的地方。
始皇帝望向那些藤蔓,“百花仙子?”
花呢?
“花来了。”雪貂说。
始皇帝抬眼,没看到花来,倒是看到驶停在台阶下的礼车,走出了一朵“花”。
神女没有再穿她那一身青裙,换了一身宛若银色雾淞的银白衣裳,飘渺的白绸在她身后盈盈。
随着她从车上缓步行下,伏在地上的藤蔓仿佛诞了生机,蜿蜒曲折地扭动,藤枝上,花骨朵一朵接一朵含羞冒头。
离得近的秦人两眼发直,“凭空生花!是仙术!”
张良扫了一眼那些花骨朵,也不评判,只是垂下眼睫,瞳中毫无敬畏。
——是戏法。
刘邦双手抱胸,漫不经心“哦,变花嘛,萧何我跟你说,我以前还见过墙上画了一条龙,看似从龙肚子里拿出龙肝吃,实际上是障眼法的。”
又引得张良瞧了他一眼。
却在这时,有风拂过,荡开了花蕊,花骨朵陡然盛放,群芳争辉。
然而,当少女走来时,所有的,或幽静,或美艳的花朵,都成了她的陪衬。没人有心思去注意那些花儿了,他们甚至想不起来该去关心神迹。
所有人的瞳孔里,皆映着缓缓走近的神女。
刘邦深吸一口气,瞧着她,眼中满是惊艳“天上月,自然远胜凡间群芳。”
萧何干咳一声“虽然你没娶妻。可这国师,你还是别……”
刘邦笑道“不敢玷污,不敢玷污。”
是人是马都在惊艳,唯有雪貂在冷笑——
漂亮吧?震撼吧?氪金的!
坑里除了藤蔓,还有早产丸,一个坑一根藤蔓一颗早产丸,让藤蔓反季节生出花骨朵。开花是因为特效·斗色争妍。
接下来这人就要用那个了吧。
黄昏的日光并不火辣,始皇帝瞧着远处的仙人,却如同被热阳晒眩了脑袋,有些晕醉了。
不过,陛下并没有忘记疑惑号令百花的确使人惊叹,但藤蔓挡路,踩踏其上,纵使是国师,身形颠簸前进也不太雅观——难道要展示腾云驾雾了?
神女连停顿也无,一双柔软的云鞋就径直踏在了花上。
花,不曾弯曲;神,轻如云烟。
她一步步行在花上,就如此过了漫长的台阶,停在祭坛前。
天色慢慢黯淡,河汉微明,星光浅亮,祭坛前的神明遥遥望不清,小孩子韩信心直口快,“看不见了。”
刘邦笑了笑,“看来今天我们只能到这里了。”
萧何侧目看他,便从刘邦瞳中捕捉到一抹失落。
韩信忽然惊呼“他们在干什么?”
众人看去,一群宦人小跑过来,往树间搭着一些他们分辨不出来品种的物件。
随后,点燃。
霎时,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哇——”小孩子韩信放弃了抵抗,目光灼灼盯着那晃亮了大半座山的光,“喷、喷出光了!好漂亮!”
有喷花型烟花相助,本来朦朦胧胧的神女似月亮自云后冒出,再次显现。
陛下穿着全套的祭服,从另一边的台阶走上,同样站到了祭坛前。往香炉中献了三炷香,拜天之后,再侧身,看向青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