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当时,表明自己治河决心。
汲黯不能理解,为什么会变了呢?
别陛下是真的信天命,他要是信天命,祭祖之地发生大火,董仲舒起草奏章这是上天对陛下发怒,那陛下早就去祭祀鬼神,祈求上天原谅了,又怎么会大怒,要将董仲舒斩首?
郑公望着他,陷入久久沉默中。
他果然知道什么!
汲黯追问,缠问,『逼』问,问到郑当时受不了了。
“长孺,你不适合朝堂。”郑公眼睛里是他那时候还看不懂的复杂,“你忘记了,一年前马邑那场伏击的失败,让大汉与匈奴彻底撕破皮,匈奴次频繁袭击大汉边郡。”
郑当时一声叹息,将汲黯钉在原地,让他天旋地转,几欲晕倒。
马邑之谋的失败,三十万大军无功而返,让大汉与匈奴开始了交战,粮草准备好了,战甲准备好了,战争序幕拉开了,谁想到,打到一半,大河决堤了!
河治吗?当然要治,不治怎么!
边郡要抵挡匈奴吗?当然要抵挡,匈奴都冲进上谷郡,肆意抢掠百姓,大肆杀人了,不抵挡怎么!
刘彻调了人去治河,数万人,每日嚼用花费无数,然而,治河一直有效果,国库粮食哗啦啦流出去,边军那边抗击匈奴需要粮食。
郑当时艰涩地开:“长孺啊,边郡不能破,边郡破了,我们就要亡国灭种了!”
……
就像疯马撞人,总有一边要被放弃。
汲黯从记忆中回神,上早已流得满是泪水,他击着手掌,哑着声音唱:“失我焉支山,令我『妇』无颜『色』!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
神啊,我这次选择和亲是对的吗?
神啊,疯马撞人难道必须要选择一边吗?
神啊,我……我会梦见桑葚吗?
使者们惊诧地看着他,议论纷纷。
这人不是一门心思要和匈奴和亲吗,怎么唱起了《匈奴歌》?这歌在匈奴中唱,就是在自怜自哀,在汉人中唱,就是对冠军侯击败匈奴的赞叹。
他们不懂,他们开始高唱,声音里的喜悦冲破云霄——
“失我焉支山,令我『妇』无颜『色』!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
冠军侯打赢了,大汉五世之仇报了!
他们心里偷偷祈祷,这次和亲千万不要谈成功啊!
歌声消散在夜里,汲黯拢着披风,靠着树干睡过去。
他『迷』『迷』糊糊想:陛下……大概在善待他家人了吧。
……
刘彻手中敕令墨迹未干,他望着上内容。
这上是敕任汲黯弟弟与长的指令,官其弟汲仁至九卿,汲偃至诸侯相。
从精卫那儿回来后,他就拟了这份旨意。
一道身影猛地冲进来,“阿父!”
刘据眼角泛红,“为何在允许太傅去匈奴和谈后,又与精卫言,一会打匈奴?”
大军出征时,太傅身在匈奴之地,岂不是要以身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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