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签名吗!”
“要合照吗!”
“要试试举高高吗,我们可宠粉了!”
韩世忠被这些孩子气话语包裹起来,整个人都发傻了。
这些人和他想象中那种沉稳持重,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的少年英杰,完全不一样。
可是,他们又确实是少年,是在灌木丛里翻找果子,头顶肩上满是叶子,脑袋钻出来朝你笑的少年。
“在下韩世忠,字良臣。”他郑重地自我介绍,介绍完,又侧头看向十九岁衣衣。
这少年郎瞧着外貌年岁也不大,完美融入那群少年之中。
韩世忠惊疑不定:“你……”
“我吗?”十九岁衣衣忽然笑了:“自我介绍一下,这群家伙的同伴,也曾不知天高地厚,闯过金贼营寨。”
这一回,脸红的人换成了韩世忠。
二百万缗银绢到达滑州,陆宰被第一时间门告知这件事情。
“这些钱哪来的?!”陆宰蹲在装满财物的竹筐前,不顾形象地抱着那些银帛,宛如石像一动不动。
他前两天还为滑州城的财政而忧心呢!
就算分出去的地能种粮食,变成税收交上来,那可还要一整年!他都打算把山阴老家那边的宅子变卖,换来钱财支持主公抗金了。
“你们这是去打劫了哪家富户?”
“富户?”八岁的衣衣愣了一下:“也算吧,毕竟是皇帝。”
陆宰:“嗯?官家?官家不是刚下发军饷,怎么又送了一批来?”
八岁的衣衣遂把他们同伙诈骗皇帝的事情给陆宰全说了一遍,最后理直气壮地说:“这钱与其让他拿去求和,不如让我们拿来抗金,至少我们真心想将金贼赶出中土。”
陆宰:“……”
宗泽:“……”
陆宰转头到桌子上给说了一大串话的八岁主公倒了水,递过去,这才满脸匪夷所思:“官家……就如此容易被骗了?他也不怕是韩世忠设的局?”
八岁的衣衣掐着手指算了算:“满打满算不超过一炷香时间门,赵构就被说服了。”
宗泽冷哼一声:“若是说服他主战,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八岁的衣衣:“所以才要用骗术,从皇帝陛下手里骗到打仗的本金。”
这本该是朝廷理应付出的钱,如今却要用骗术来换取……
赵构的形象在陆宰和宗泽心中更加一落千丈,土崩瓦解了。
他们心情复杂:“至少接下来出兵的赏钱,绰绰有余了。”
“不止接下来,还有接下下来,接下下下来!当初给契丹岁币,可是年年都纳贡的。”
“可不能简简单单放过他,这钱,他就应该出!”
“等以后南方经济稳定下来,国库和私库增多了,还要让他增贡!如果我们有人在朝廷,能够时刻知道岁入就好了,压着他的底线要!”
“这样他是不是就没有钱建造行宫,骄奢淫逸了?”
听到这话,八岁的衣衣眼中含泪:“再苦一苦官家,骂名我来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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