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晃晃悠悠地朝着地上飘。
远处起伏的山脉,破云的太阳,五彩的朝霞……还有近处带着亮晶晶晨露的草地,飞舞的不知名的昆虫,甚至是柔软的红晕一样可爱的花儿,都缩在他的眼睛里。
树叶带着他,在风中旅行了一阵,轻轻软软落在一朵开得正好的花朵上。
嫩黄色的花蕊,深紫色的花瓣,像小雏菊,他就坐在花蕊上,震落许多花粉。
“阿嚏,阿嚏。”任逸飞捂着脸打喷嚏,没发现花朵被他越压越弯,终于他从压弯的花朵上掉下去,掉在一根被沉重的果实压弯了脖子的小草上,顺着草茎‘咻’一下就滑到了地面上。
“阿嚏!”这次不是因为花粉了,而是因为天气。
地面比树上还冷一些。任逸飞赶紧解下围在腰上的布料,重新披上,把翅膀也严严实实藏住。
他看了一圈,发现自己飘远了,这里距离大树还有些距离,离蚁穴就更远了。
这会儿工民已经出了巢穴,他们和往常一样,出门寻找黑立方。任逸飞不想惊动他们,就躲在一根草的后面。
这些工民的脸上带着笑,似乎不知道昨晚上这里发生了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任逸飞避开了他们前进的方向,朝之前的‘沼泽地’走去。
那一片任逸飞一直记得是沼泽,但是在大树上看了,就是一片积水的泥坑,在大树树冠阴影的包围里。
他很快找到了那个偏远的泥坑,找到了之前留下的标记。
沼泽很平静,无论吞噬了多少东西,它都是这样安静。
任逸飞看了一眼沼泽,他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找出了之前埋在这里的‘江’的衣服和鞋子。
衣服放了两日,有股潮湿的味道,不过他还是立刻换上了,身上的布料再破,也不是一个工民穿得起的。
这样的细节正是演绎的关键之一。
“簌簌。”草丛里传来了什么声响,任逸飞耳朵竖起,他伸手直接将谷城的衣服团成一团塞进石头缝里,用碎石头填上。
才做好这些,摆出一个捂嘴咳嗽的表情,草丛的动静就变得明显起来,一个人从草叶上滑下来:“江?你还活着?”
任逸飞像是受到惊吓,跳起来就往草丛跑。
“江!等等!”来人三步并两步跑来抓住任逸飞的衣领,“上面说,没事了,你别跑。”
任逸飞转过头:“放手,你不知道是谁要我的命,要和我一起死吗?”
“负责人一早上亲自说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既往不咎。”拉着任逸飞的人不让他走。
任逸飞愣住了,怔怔看他,犹豫着。半晌,他问:“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甚至提到了你的名。”
任逸飞:……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听说负责人都知道了他的名字,就觉得有阴谋。尤其想到后面是观察力和分析能力都很惊人的萨曼,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江’的真实身份一定是个巨大的坑。
但是‘江’的武力值就摆在这儿,走是走不了了。任逸飞一脸不情愿地被拖回去。那边果然没有为难他,见他说身体不舒服,还给他披了一层毯子。
“一会儿我们负责人就来了。”招待他的兵民笑眯眯地说。
一会儿就来了个带着微笑的兵民,穿着白大褂,斯斯文文:“能说说谷城当时是怎么和你说的吗?”
“……”任逸飞看着他,紧张地打了个嗝儿。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无助,柔弱。
阿飞:又到了我表演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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