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祭司继续吟唱,众人继续跳舞敲鼓。又是一个圈圈后,第二个祭品死了。如此这般,他们把所有祭品都杀完了,六根石柱红了五根,歌舞才停止。
室友那冰冷的手指离开了他的肩膀,他的呼吸声和衣服摩擦的声音也在消失。他没有回答任逸飞的问题,只是说:“不要害怕我,我不会伤害你。”
其实他早该想到,如果室友是真实的,游戏声音也是真实的,那么他的楼上楼下左边右边的寝室早就过来抗议了。
场地里,坐在小轿子上的长发祭祀点点头,一声悠长的号角声音就响起了。
‘室友’并不真实存在,而是他的妄想。
‘室友’为保护原主而存在,如果这个室友知道原主被人取代,他会如何呢?
他知道室友是什么了。
这些人跳舞的弧度和动作出奇得整齐划一,和排练时全然不同。甚至他们的表情也是那么严肃庄严,让看的人也不由自主地严肃起来。
第六根干净的石柱瞬间红了,所有石柱都发出红光。
或许现实中的室友曾经保护过原主,才让他有这种幻想延伸。
原主之前的两段录像可以说明,原主现实里有这么一个人,对原主很重要。结果他失去了这个人,对方可能是死了,原主感觉到悲伤,隐隐有走不出来抑郁的倾向。
但寝室里只有一个任逸飞。
任逸飞抹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他打开手机,查看玉衍发来的视频。今天事情很多,之前他又顾忌室友,因此还没有看过社团祭祀的现场视频。
古滇人的祭祀画面里,被献祭的人是长发的壮年男人,应该是战俘。但是在这一场的祭祀里,祭品包括男女老少。
任逸飞年幼的时候,曾经因为‘妄想症’进特殊学校。
从这个石亭看过去,他和寝室隔着一片教学楼。
因为某个契机,原主参加了祭祀,并且因为灵魂的敏感度‘接触’到了神秘生命,并且被‘它’身边的磁场影响,产生了更多的绝望和悲伤。
然而视频里的学生还一无所觉,依旧在兴高采烈说着这次模拟祭祀的事情,并且进行最后一次的舞蹈排练。
哦,幻觉,也没毛病。
他一路冲到图书馆,在图书馆楼下的一个石亭里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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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赤着胳膊的高壮汉子拿着一个弯弯的牛角一样的号角在吹,呜呜的声音传遍了这片不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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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身上围绕着一种情绪低落的忧郁的气息。他的不远处是其他的祭品们,还有祭司。
任逸飞的脸苍白,脖子上也冒出细汗,手脚僵冷,身体无法动弹。
不过任逸飞也没有太过担心,分裂出的那一部分只会在原主遇到危机的时候才会出声提醒。而且他貌似只能出现在宿舍楼。
这个祭司表情阴郁,一双眼像是盘旋着等待猎物死亡的秃鹫,他的视线突然和镜头对上。
室友是原主的妄想,杀不死的存在。除非原主回来,配合吃药和各种疗法,才能控制甚至治愈。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照片里、通讯录里……他一个个找,找半年前留下的东西。
如果这时候别的人在场,他会看到任逸飞在对着电脑自言自语,他的背后是一个光秃秃的床和积着一层灰的桌椅,没有电脑,也没有蒙古包样式的帐篷。
任逸飞将问题发给玉衍爸爸没有多久,对方就给了一个可能的选择。
除了这些做准备的社员,任逸飞还看到了边上一个戴眼镜的老师,正指挥着学生帮运道具。道具是用纸糊的石柱,里面似乎还安装了灯。
长发祭祀的嘴里发出一串听不懂的吟唱,神秘、古老,四周围为之一静。
他缓缓转头,此刻的‘室友’已经坐回到他自己的位置上。任逸飞看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一个从未变过的背影,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任逸飞的幻觉。
任逸飞没有回头,他只是看着已经暗下去的电脑屏幕,漆黑的屏幕反射着他的脸。这张脸上没有表情,双眼透出一点被生活蹂/躏过的麻木。
任逸飞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但是没有。
下一秒篝火堆猛地喷出一米多高的火焰,在场所有表演者呼啦一声全部跪倒在地,场面震撼且诡异。
今天去灰色通道是他有意为之,心里并无恐惧,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