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让萧萧拿来的时候,傅言真没多说什么。
九张图里有一张是傅言真。
傅言真也扯了下唇:“抽根烟。”
瓜皮听懂了曾如初的话,后面一直跟着她慢慢走。
那天赵允恬给她打电话,她没接成,隔天便打了一通视频电话过去。
曾如初会意,立马噤了声,将门合上。
赵允恬说她今年回来过年,还问她回不回江城。
陈路秋那天走访基层,大概也听到风声,回头忽然问她:“听方润说,你觉得那姓傅的比我帅?”
曾如初的意思是早点跟人签合同,还是挺违心的话。
他垂下的那只手里衔着一根香烟,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也在接电话。
方润扭过脸来又吓唬她:“回头我要把这话跟陈总说。”
“那你先忙。”方润没再多言。
临近春运,她要再犹豫,那肯定就没有票了。
她食指轻点一下,看到萧萧刚刚发了组九宫图。
曾如初抬起眼,撞上他黑沉沉的眸光。
方润这才想起来君山银针适合玻璃杯冲泡,透明的杯身,好观茶叶的起落沉浮。
他忙让曾如初再去拿个杯子来。
半道去超市买了些生活用品和零食,也顺便买了些鸡胸肉和鸡腿,准备回头给瓜皮加餐。
是赵允恬打来的。
他偏过头,视线看过来,眸光里有料峭春寒,看清来人的脸时有点意外,挑了下眉。
傅言真喝完这杯茶,才淡淡说了声:“其实这茶,用玻璃杯最好。”
高处一扇百叶窗,光透进来覆上他手背。
晚上也不想跟着一起去吃饭。
在公司吃完饭,她给赵允恬回了个电话,但赵允恬这时也有事,所以用微信简单聊了两句。
觉得时间差不多,关上电脑后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起身出了公司。
照片里,酒吧里灯光偏暗,还是朦胧暧昧的色调。
曾如初仿佛回到高中。
傅言真站她对面,远远睨了眼她屏幕。
方润看她这反应,一时抿出不太对劲。
明显误会她“拿下”的意思。
他人倒是走了,但是过后好几天,公司上下都还在议论他。
一屋里,就只有曾如初的辈分最小,头衔最低。
方润笑说:“都是江城人,晚上就有劳你了。”
但也只是笑了一声而已。
陈路秋:【/微笑/】
声音里也果然掺了点哑。
眼下这句,倒像是个善意提醒。
不得不提前动手。
老男人可能不知道这表情别有深意。
她忙拿起手机出去,往楼道边走,准备去接个电话。
萧萧将打火机放回他的烟盒上。
方润走之前还派人过来问她活忙完了没,她回话,说还没呢。
曾如初稍稍偏开一下视线,心情这时候其实倒也还可以,一时间,更多的是在庆幸没人要她去给他点烟和倒茶。
她其实已经累的够呛,但瓜皮在家闷了一天,此时站阳台上委屈巴巴地看着外面的花花世界。
风里有淡淡烟草味,还有翩然如故的沉香。
那人一脸同情地看她,安慰了句:“辛苦了。”
他身子微微后仰,懒靠着沙发,说话时,语气和神态都有些浮浪。
走近,其实就很容易陷进去。
萧萧笑说他们这里什么都有。
司机拿着手机,穿插在几个群里来回唠嗑。
这回,他倒看了她很久,一直看她走到跟前都没收回视线。
淡淡的烟草味飘了过来。
萧萧“嗯”了声,脸一红。
她如今在国外读研,回来一趟很不容易。
方润带的各个都是人精,根本用不着她杵在那里。
雪地上一长串脚印,明黄色的灯光将它们照的分外清晰。
“原来惯性是您做决定的理由。”
女歌手的浅唱低吟,让心境缓和许多。
毕竟江城和北城,一个南,一个北,饮食差异比较大。
曾如初:【您想看经济学人?】
底层打工人得要有点自觉。
傅言真看着那一人一狗,步子徐徐地走在雪地上。
她和傅言真的视线也没有后续交集。
后座的客人点着一根烟,正慢慢抽着。
曾如初有些意外。
她手一顿,忙想将门合上,但没来得及,傅言真已经注意到动静。
回来路上,她实在是跟不动,只好无能威胁:“瓜皮,你还想不想吃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