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半点要许诺的意思。
因为根本就没什么人会去看。
却又觉得不对劲。
言知玉当时怀着身孕,看到这情形时情绪一下崩溃,跟傅缜就在公司门口闹了起来。
夜深人静,风月都已淡去许多,她递来的眸光却澄澈如初。
将傅景深推到书桌旁,傅言真给自己拉了张椅子坐下。
但傅言真走进去的那一刹那,还是觉得空荡的很。
五天后。
曾如初仰起巴掌大的脸去看他。
一道皱纹就似一道沟壑,是经岁月磨砺后才有的景观。
傅言真身子坐直了些,总算说了人句:“爷爷,我过几天想去集团看看。”
他过生日的时候,傅缜若是不过来,便是陪那孩子去了。
到今天还是这德行。
这一只包能顶那女秘书大半年的工资。
但傅缜嘴巴很会说,久经风月又谙熟少女心思,言知玉被哄的晕头转向。
阴天,客厅的水晶吊灯亮着,光芒覆满这偌大的空间。
傅言真走进来时,一众董事们都到齐了。
甚至还以为是哪个明星来了。
花前月下,很适合搞个海誓山盟。
会议室的大门缓缓拉开。
傅成德明显要的,比傅景深想给的更多。
即使要跟家里决裂,言知玉也要嫁给他。
所以,那个“真”,其实是经过精心矫饰后的谎言。
满头华发的老人坐在轮椅上,面朝着窗,只留着一个冷硬又孤寂的背影给他。
他那年受伤,老爷子毅然决然地跟孟家决裂,甚至实名检举自己的女婿。
二伯那天还别有深意地说了句“翅膀硬了”。
也知道老爷子肯定是向着他的。
做贼心虚的人本就敏感的很,自然早早就会察觉出猫腻。
傅缜以前给她买了只包,哄她说那包是限量款很难买,又说他花了多大的功夫才买回了一只。言知玉收到那只包时很高兴,有阵子出门天天带着。直到有一天,她看到傅缜的女秘书身上的包跟她一模一样。
傅言真是到九岁生日时,才知道傅缜在外面还养了一个儿子。
在北城的时候,二伯给他打了许多电话,他一通没接。
傅景深那会是让他二伯多带带他,但他之前都是他二伯说什么就什么。
傅言真的新款库里南也在门前停下。
傅言真却迎着他视线,还单手抄兜地走到他跟前,又不咸不淡地笑了声,“您这何必呢,气成这样。”
傅成德不是傅景深亲生的,是他大哥的儿子。
又是一阵沉默。
就没几个敢跟他大眼对小眼的。
那个孩子也就这么没了。
玩箭的那些年,他最喜欢的,就是每每在赛场射那最后一箭。
傅言真笑了笑,须臾,漆黑的眸子像是嵌进万里星河。
傅景深将茶盏放下:“你去北城干什么?”
额头上的几道皱纹,随动作显印的更加清晰。
傅景深半信半疑:“什么意思?你要自己找?”
傅言真笑了声:“我也没想把二伯怎么样,毕竟小时候,他陪我的日子比我亲爹还多。”
他将她一把搂紧。
傅言真淡声解释:“事情交代给我了,二伯却要来插个手,背地里一直跟千汇接触,我就好奇他为什么这么惦记着千汇。”
“傅”是他爸的姓,“言”是他妈的姓氏。
从那以后,他也不想回家。
傅景深揭开茶盖的手一顿,又抬眸瞧他一眼。
傅景深看他这孙子,忽然觉得有些看不懂。
傅言真告诉她自己这名字的由来。
觉察到她的用意,傅言真反扣过她的手,拉至唇边亲了亲,又半开玩笑地说:“害怕他们吗?小姑娘。”
只搂着怀里的人,安静的搂了一整夜。
十五岁生日那天,傅缜找借口不回来,但还是被言知玉一通通电话招回了家。
书柜上摆了一排排的书,但都是些装饰品。
夜里的风是黑的,凉透的,万家灯火被一盏盏吹灭。
尤其是当对手跟你平分时,顶着重如千钧的压力去射那最后一箭,简直比刀尖舔血还要刺激。
也是让他有几分佩服。
窗外是云雾缭绕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