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也是他在思考那些情报的时候，所必须要的状态。
“傲慢，让生命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
以及——未知。
情感、道德、秩序、规则、技术……
他顿了顿，随即自问自答道：
“你想过，你存在着一种‘永远也不可能成功’的结果吗？”
……
惧怕水患，便有人移土改道，疏通水路……
“难道单单仅有人类，或者类人的种族，在做着忤逆自然的事情吗？”
“天生如此……吗？”
罗文的声音回荡在杰尔马王国的甲板之上，平静且沉稳。
他没有操控沙沙果实的能力，因此只能亲自动手摆弄沙盘。
“自负和傲慢……吗？”
如果不顾一切地对自然造成破坏，势必会遭到自然的反噬——这是连小孩子都会被告知的铁则。
“你觉得，那是所谓自负和傲慢的表现吗？”
要想在科研层面取得突破性的进展，不“打破”一些什么东西是根本不可能的。
罗文微笑道：
“世界各地都能看见植物，哪怕是在最寒冷的雪山上，偶尔也能看见几株特殊的小草，哪怕是在坚硬的石缝中，也可能看见将石头一分为二的扭曲树木；”
而作为提出血统因子理论的远、“忤逆自然”的代表之一，伽治当然也是这么想的。
“忤逆自然、不屈服于命运——这是一种本能。”
“我倒是不这么想。”
面对着伽治的问题，罗文咧嘴笑了笑。
……
“如果你所谓‘傲慢’，其实也是自然的一环呢？”
“那么，如何保证你‘砍树’的行为，不是这般自然循环中的一部分呢？”
……
如今的伽治，与其说是作为杰尔马66的统帅在和罗文商谈，倒不如说是在以科学家的身份坐在罗文的面前。
一切能够被打破的东西，都是可以被打破的。
为什么到了莱恩·罗文的口中，这一切似乎都变得可行了呢？
伽治的话锋一转，咧嘴笑道：“只要对我们有好处，就算忤逆了自然又如何？”
惧怕烈焰，便有人引水灭火；
“他们不够强。”
或者说……一种“悖论”。
诸如此类……
伽治摆弄着砂砾小儿，让他们聚集在一起，浩浩荡荡地朝着那棵树杀了过去。
又或是：金钱、全力、武力、欲望……
伽治有些意外，询问道：“八百年前的皇帝啊，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如果伽治现在想的话，他真的可以一枪砍下使者的脑袋。
为了能探索未知疾病蔓延的神秘领域，医生和学者们研发出了保护人体的药物和疫苗；
其中，血统因子理论更是跨越了整个时代，被誉为侵犯了“神之领域”的科研成果！
“其实，他们不成功的原因只有一个罢了——”
傲慢？
“我们向来如此，我们也总是如此。”
他们在“违逆”种种自然的安排，转而去追求更多的东西。
罗文喝了口面前的茶水，任凭其中的水流将构成使者的砂砾凝实。
伽治提出了另一种可能。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人类忤逆自然的证明！
他倒是有些不同的观点。
“那是一种生命的本能。”
反观罗文，却笑着摇了摇头。
伽治忽然俯下身来，用手指开始拨弄起了沙盘上那棵树的树枝。
人类——或者说这个世界上已经具备着一定社会形态的“生物”们，已经存在着某种脱离自然一环的特性了。
“是，那的确是自负和傲慢，但那又能如何呢？”
为了能在寒冷的冬岛吃上一口西瓜，冬岛的瓜农发明了可以保温的温室；
罗文喃喃着，抬眼问道：“是吗？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这一番话，的确是伽治未曾设想过的角度。
当然了。
任何在学校里读过一段时间书的人，都会觉得罗文刚才的说法很傲慢。
无论是杰尔马66的克隆人技术，还是贝加庞克日后的和平主义者计划，甚至包括了【疫灾】奎因的病毒研究，统统都是对于自然的一种“忤逆”！
因此他的言行显得放松了许多，不同于往常。
惧怕黑夜，便有人掌控了“火光”；
“丛林里的野兽会为了生存而进行迁徙，会为了种族的存续而进行战斗；”
我们从小便是被如此告知的。
“我们天生如此！”
而罗文所说的，则是围绕着“人”——或者说生活在这个世界中的“生命”本身。
在伽治看来，所谓的自然规则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