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可置信的转头,只见羽箭直直的插在赵琏额头,血污顺着面颊流下,整个人直挺挺朝后倒去。
然而就在这时,城墙之上又传来了新的呼喊之声。
一时之间,夜空中只有火把噼里啪啦燃烧的声响,和跨下马儿不安的打着响鼻。
听到这话,张文和常英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神中的那么惊惧,丝毫没有射杀敌军主将的欣喜。
张文也不甘示弱,一边传令骑兵散开,同时命人放箭还击。
李琦顿时心中蒙上一层阴影,有种不好的预感。
黑暗中的张士义看着朝着自己围拢上来的兵士,心中不由得闪过一抹绝望。
城墙之上顿时一片骚乱,呼喊声,尖叫声,充斥着整个夜空。
因此他咬咬牙,很快作出决定,放弃攻打泰州城,转身向众人下令撤退。
而后才不甘的松开手,朝地上倒去,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有的只是对刘冲的恨,如果不是刘冲,也许此时,他并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他再也无法安坐钓鱼台,非要亲自走一遭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难道张士诚真的如此胆大妄为,敢攻打泰州城不成吗?
这些兵士也全部都是张士诚的亲兵和亲信人马,这些人只听张士诚的军令。
然而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因为自己一个不慎变成导火索。
张士义只有一步一步的退向了城门口,眼神紧紧的盯着那扇关上的城门,那是他唯一的生路。
远远的望去城头一片火光,夹杂着各种呼喊之声。
他们这些人都是骑兵,来去自如。
倘若只是去接应张士义绝对不可能爆发如此惨烈的争斗。
随着赵琏话语落下,城墙上的弓弩手纷纷拉起弓弦,瞄准城墙下的张文等人。
刘冲从吊篮上跳了下来,而后呼喊道:“张将军,张将军!”
一时之间,场上的气氛陷入了僵局,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只有在城墙根下的张士义被手下士兵团团护卫着,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敌军杀了赵大人!”
“赵大人亡了!”
只不过赵琏就这样身死,他李琦无论如何都要给朝廷一个交代,而且和张士诚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只怕接下来就要面对张士诚大军来攻,这才是他让他感觉压力山大的原因。
赵琏冷哼道:“尔等休要猖狂!倘若你们是真的捉拿叛逆我自然不会阻挡,可是我有言在先,张士义将军是我座上之客,他如今在泰州城外,但若有任何一个人胆敢伤他我必杀之!”
这一箭来势太快,赵琏一个文官如何能够来得及躲闪。
“砰”的一声!
可是如今,当亲手杀死赵琏之后,似乎一切都已成定局,他们和张士诚都已经无路可走。
等到刘冲来到城下,只见刚才张士义的兵士全都躺在地上,不少人身上都带着伤,有些还没有断气正在那里呻吟。
刘冲快步走上前去,将面前的一具尸体扒开,只见张士义四脚朝天仰面躺在地上,胸前插着一支羽箭。
主帅战死,他们这些人都是作战不力,说不得都要受军法,但讨倘若能够击败敌人为赵琏报仇则又不一样了。
而此时随着交战的不断继续,张文无奈的发现,自己所带的不过是些骑兵而已,此时打攻城战根本发挥不出战力。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匹马突然受惊,发出一声惨烈的嘶鸣,不由自主在原地高高跃起。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在场众人都是一惊,一时间出现了混乱,城墙上的士兵还在犹豫要不要放箭,没有赵琏的命令,他们也只能偷偷望向了赵琏。
“尔等可是张士诚麾下兵马?为何重兵冲击泰州城,可知此乃谋反死罪!”
李琦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脚下有些发软,然后便看到赵琏的尸体这被摆放在城门角楼下面,身上还没来得及遮盖,额头那只羽箭明晃晃的插在眉心当中。
接到命令之后很快轻轻松松撤出战场,朝着大营疾驰而去。
他虽是文官,却也是知兵之人,知晓倘若是普通的厮杀绝对不可能闹出这样大的动静。
这根本不是他们想要的胜利,作为跟张士诚起兵的老兄弟,他们自然知道虽然张士诚对于朝廷没有多少忠心,但也绝对不想在此时就和朝廷对着干。
这支羽箭直挺挺的插在他的胸口,只留下箭尾部分露在外面。
李琦到底是久经宦海浮沉,经过初时的慌乱终于回过神来,稳住心神开始迅速下令,整个泰州城顿时动了起来。
他也是个心思果决之辈,知晓此时已经没有退路,倘若真能攻打下泰州城则可以将功抵过,否则的话只怕回去张士诚也不会轻饶了他。
然而却没有看到赵琏的身影,相反的刘冲走了上来,先是恭敬向他行礼,然后惨烈嘶吼道:“李大人!赵大人他...他殉国了!”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