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何必自谦，咱家虽看刘瑾碍眼，但也知晓自他接手东厂以来，人才大聚，耳目遍及朝野内外，可谓气象一新。”范亨凝视白少川道：“白老弟在其中居功至伟。”
“只怪三铛头风采照人，实是引人注目。”范亨得意道：“司礼监虽说丢了东厂，可这耳目么，还不全是摆设。”
“今上身侧群小环绕，蒙蔽圣听，致有此昏聩之言，倘若扫除群奸，澄清玉宇，则必然言路大开，广纳忠言。”李梦阳侃侃而谈。
小皇帝冷哼一声，道：“不尽如此吧，古往今来贪官之中文臣又何曾少了，文官虽是读书明理，亦尽有不守法度者，先生辈当自知。”
刘瑾闭目养神，闻言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据探子说，似乎与四铛头有些关联。”白少川用柔软的拇指轻按打磨完的指甲，探查有无毛刺。
“下官近日翻看经历司旧档，倒是看到一些例外，远的就不说了，自纳银开中后，弘治九年，户部将二万八千盐引用于龙衣织造，弘治十年与十二年，各有两万盐引用于织造，弘治十四年，在两万盐引之外户部又加盐价银三万两，韩大人，户部又作何解？”
“看好这小子。”刘瑾将茶盏放在炕桌上，吩咐道。
＊＊＊＊＊＊＊＊＊＊＊＊有了几位大佬首肯，已经闲的浑身发霉的六科十三道言官同打了鸡血般兴奋起来，摆开阵势对小皇帝口诛笔伐，奏疏如同雪片般飞入通政司，怎奈这回朱厚照是铁了心强硬到底，奏疏留中不发，连话都懒得回。
“狗屁，那是你对他还有用，刘瑾若对你真心庇护，何不直接灭了蜀中唐门，还不是想借着那帮人威逼你不敢离心离德，”范亨循循善诱，继续道：“可而今刘瑾大力栽培丁寿，待那小子羽翼丰满，只消将你逐出东厂，哼，老弟怕是连卓文君的下场都不易得……”
“当日不是晦庵暗示老夫要量入为出么，怎地都错在了户部？”韩文抱屈道。“好了，不提这些了。”李东阳轻抚眉心川字，思忖一番道：“如今不给盐引怕是陛下那里面子过不去，还是给吧……”
八股文非老朱开创，宋朝就已出现，但真正把八股文取士落在实处是在成化二十三年，也就是朱厚照老爹登基那年，在王鏊、谢迁、章懋等人的不懈努力下，八股文开始了严格的程式化，格律步骤不得出差，朱八八成功替子孙背锅。
“公子，公子。”外面家人呼唤，惊醒了床上一对鸳鸯。
白少川仰望夜空，只见黑云重重，暮霭沉沉，苦笑一声，自语道：“这天——怕是真的要变了。”
“范公公？”白少川手托瓷杯，星眸微睐，面对这位名义上的内廷第二人，并无起身行礼之意。
“晦庵不必自责，陛下身侧群小环绕，难免偏听偏信，只要去除奸佞，这大明还是大明。”谢迁双手笼在袖中，目光炯炯。
焦黄中不解问道。
“此药猛烈，怕是辟毒丸起不得功效。”白少川自失一笑，“非常之人须用非常之毒才能应付。”
“此事不得张扬，以不变应万变，等着他们出招。”刘瑾回身到罗汉床上坐下，轻声嘱咐道。想从老太监这里拿主意是没指望了，丁寿跺跺脚，向外走去。
“木斋，老夫原本以为陛下年轻气盛，难免一时懵懂，待年齿渐长，终有明理之时，而今看来，老夫错了。”
东厂中人都明白一件事，东缉事厂内若有什么禁地，既不是刘公公的内堂，也不是谷公公的案牍库，更不是丘公公的刑房，而是永远云淡风轻的三铛头的书房。
郭彩云错愕不解，“白大哥，你……”
此时的焦大公子正忙得汗流浃背，赤裸的身子紧紧撞击着身下妙人，一双健美修长的粉腿牢牢缠在他的腰身上，秀美脚掌在他臀后交叉用力，仿佛要让他嵌入自己一般。
“依先生所说，若事事启用文职，则无贪渎之祸？”
“什……什么事？”焦黄中气息不匀，勉力应声道。
“偏偏刘瑾还把他当个宝贝似的宠着，”范亨乜斜着白少川，若有若无道：“这小子该不是老刘在外边的野种吧？”
待皇帝没了影子，朝臣们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将刘健等人围在了中间。
韩文点头，欲言又止。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刘健冷笑一声，“没想到这一日来得这么快，贯道……”
“陛下果真如此说？”李梦阳也变了颜色，朱厚照的言论中透露出对文臣浓浓的不信任，让李郎中对文臣前途深感危机。
“谁教你这小淫妇这般受力，比那帮娇滴滴的汉家女子耐得肏弄，惹得少爷发了性子……”焦黄中淫笑着掐了掐女子嫩的出水的俏脸。
看着杏眼中泪光隐隐，白少川心中一软，点头道：“好吧，莫要后悔。”
“无三。”刘瑾轻声道。
＊＊＊＊＊＊＊＊＊＊＊＊户部郎中李梦阳近日来可谓斗志昂扬，上蹿下跳向皇帝进言上疏的可不止科道言官，他李献吉若不参与其中，怎对得起文坛七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