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作为艺人工作室的所属人员，自然知道孟蘅的遭遇。
沈添青本来也想选的，但是直播间太卡，她选的是白菊花。
独一无二的替代品。
她自己看着手机的画面，疯狂刷屏的直播间弹幕闪过很多粉丝送的礼物，还有最豪华的那种，特效吊炸天。
她的冲动刚涌上来，时絮就机灵地往一边跑。
世界天旋地转，床上的人都像是负片的样子。
她的手握成拳藏在衣兜里，指甲甚至要抠破掌心。
时絮叫了节目组的医生，一边想：身体这么差吗？沈家到底干什么吃的，我记得以前这货脸还是是肉嘟嘟啊？
刚好沈添青手机在响，是林驰的电话。
业务能力不行是真的不行。
时絮躺在床上看手机，她也晕，陈开荠电话打过来让她不要担心，舆论现在都是站在她这边的。
沈添青睁着眼看了会天花板。
孟蘅的热搜上次有爆的时候还是她高空坠落那天。
但是那个本不好走，不是真实世界，她的任务里有真\世\界，也有书世界，穿书是她的一部分任务。
时絮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还好，我以为你走了。”
姚方方盯着手机，看着自家艺人那张强忍眼泪的脸蛋：“姐，小蘅看着好可怜啊……我以前都没听她说过这些的。”
连孟蘅当年在街头发传单的高糊照片都被人扒拉出来。
再次强调：没有火葬场没有火葬场你看沈添青这样能把自己葬了的怎么可能……
“耽误大家时间了，谢谢大家听我说这些。”
-孟蘅……竟然这么惨，她们工作室为什么走那种富家女人设啊，我只知道她是强凹的，厂妹人设难道不好吗？！！！建议开除
时絮这人直来直去，她也不是没跟过混娱乐圈的宿主，也算是有一点点的女团经验。
一直目睹时絮的努力，感觉对方像一个被困在蜘蛛网的蚂蚁，千辛万苦地等待一场雨的落下。
“林总你好，能帮我通知沈导的家人吗？她好像又犯病了。”
孟蘅的记忆的穿插在时絮本人的记忆里，时絮清楚地知道，她比孟蘅稍微好一些。
最后举起手机，开始消费。
大家都在骂首发的营销号恰烂钱，孟蘅自己的微博头一次不用买粉一直在大面积涨粉。
对方走投无路，沈添青在感情上走投无路。
那个世界有很多迂回的解决方法，但是时絮嫌太麻烦了。
“也谢谢《另起一行的世界》，谢谢鲸鱼视频，让我在没工可开的情况下有行程可以赶……”
这场直播被同步播放在很多蜜瓜娱乐买下的屏幕里，甚至在沈家投资的一些公益花园、旗下的便利店都播出。
她们本来都快急死了，工作室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粉丝是不知道的。
她翻了个身，看着手机，想到以前的时絮。
她的眼睛还红红的，那双和时絮极像的眼睫颤抖，像是蝴蝶落在花朵上。
以至于评论内容五花八门，活像辩论赛现场。
沈添青躺在床上，时絮虽然关着门，但是这个房间的隔音一般，她能听到对方的啜泣声。
不知道怎么的就颤了沈添青的心。
孟蘅什么过去沈添青也知道，她也就是利用对方这种过去才把人抢过来的。
她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强忍着疼拉开门走了。
对方说：“看不出来你这么能言善道。”
她的演技一直在线，但是好的表演一直需要感情基础，孟蘅残留在回忆的痛苦和她回忆的痛苦融在一起，几乎是让人决堤的委屈。
多少次提名的失之交臂，摄像怼脸企图捕获的失控。
她看着沈添青，认真地说：“沈导下次能不能不要大半夜叫我了，真的很累。”
现在看到惨也是真惨。
时絮的“孟蘅皮肤”还没来得及上线，就被这人猛地冲过来的一抱给整蒙了。
在时絮哽咽地说谢谢大家的时候，画面飘起了就差没加个“奠”白菊花。
她哭得双眼通红，鼻涕眼泪都止不住，狼狈地拿着手去擦，别过脸然后伸手遮了镜头。
没人能回答命运让人一无所有的动机。
但是很奇怪，这样看着，好像她又无所畏惧了。
但她们又殊途同归，孟蘅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时絮的父亲一朝跳楼，孟蘅的母亲因病早逝，时絮的母亲在icu没挨过那年暴雪的隆冬，她们都身负巨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
林驰工作向来穿着高跟鞋，整个人站得特别挺拔，哪怕的个子并不高。
————
沈添青愣了一下，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