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没看姚方方,自顾自地走进了那个房间。
她的语音听起来仍然像是撒娇。
陶宜讶异地看了眼,姚方方摊手。
一个震惊时絮的周到,一个震惊时絮的大方。
陶宜:“什么?”
好像是留给剧组了,噢,剧组出的钱。
当年拍摄《西川遗风》,剧组也都是这么抱怨的。
时絮:“那肯定的。”
时絮杀青照以及和探班粉丝的照片在当天就发到了网上。
互联网让小镇的纸伞往外输出,很多爱好者都会在颠簸中赶来参观。
姚方方想了很多年都没想明白,孟蘅不生气吗?
凌晨的机场没多少人,玻璃窗外能看到巨大的航班行程表。
隔了一会时絮才回:出去玩了。
也不知道正儿八经的女朋友为什么还要跟粉丝比一下排场。
网上铺天盖地都是七夕的活动。
这些孟蘅的成就早就超越了当年的时絮,但依旧会被人同时提起。
那样的小地方,感觉没什么可玩的。
就是不一定是电影,上次还是给官方拍的公益片,依然是那个出片必拿奖的体质。最近在筹备新电影,题材有点超前,需要大量的特效,每天也快忙死了。
造化弄人。
七夕还要带着女朋友故地重游缅怀白月光。
陶宜:“没收买。”
旅馆楼下还是集市,家禽的叫声伴随着吆喝和大喇叭。沈添青在床上趴了一会,伸手拿起手机,给时絮发了句语音。
“不是妹妹。”
一边的姚方方点头,“后天就杀青了。”
而且路途遥远,路况也并不乐观。
办理入住的不是那个胖胖的老板,是一个看上去没成年的小女孩,在看电脑播着的动画。
沈添青一只手撑着脸,终于把电脑盖上了,她点开自己跟时絮的微信聊天框。
美食也没什么,贫瘠得只有青山草木。
只是借用一下工具。
当年被她嫌弃的脏乱旅馆一如从前,前台木桌剥落了不知道多少次,清漆敷衍地冲刷了一遍。
“她呢?”
陶宜跟姚方方经常联系,陶宜是从头到尾见证这段感情的人。
陶宜拿着手机犹豫要不要告诉时絮。
楼梯的扶手一如既往,台阶还很高,走上去跟登山一样。
未免太大度了吧!!
竹笋在开春的时候被做成各种食物,酸笋包哪里都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老师傅见过很多学制伞的年轻人,她的铺子不像隔壁那么大,纸伞挂在顶上,漂亮得不像话。
这样的颠簸很容易让人昏昏沉沉。
姚方方把时絮住的旅馆地址发给了陶宜,但沈添青抵达的时候并没有见到时絮。
这两口子能不能少折磨一下我们这些做助理的啊。
等她到了已经是下午了。
沈添青虽然背靠蜜瓜娱乐有林驰坐镇,自己的事业依旧保持每年出片的效率。
这部古装剧请的演员都咖位不低,很难挑出个无名的。剧组连请的妆造组都是天价,化妆师是第一次和时絮合作,这段时间稍微熟了一些。
怎么有人老夫老妻还比暧昧期还新鲜的。
和夜雨声一起钻进她的耳里。
沈添青安心得很。
虽然多年后的符音镇已经比当年时絮去的时候有了些名气,但不少人去过都会抱怨交通不便。
陶宜火速反应过来沈添青想听什么:“孟蘅说想知道你都在忙什么,让我看住你好好休息。”
当年那棵杨柳已经栽进了她的院里,也只会为她无风自动,哪怕柳絮翩飞,根系依然盘在自己身上。
从杀青结束的拍摄地到符音镇没有直达的火车,基本靠汽车出行。
都要感叹白月光只有小说才会意难平,现实里什么伤痛都会被抚平,爱情向来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而这样的,我的世界。
我领一份工资还要干那么多份活会死的吧。
时絮最近夜戏比较多,在国内过着国外的时差,山路颠簸,夜里还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是沈添青觉得的将近三十年,却是时絮的千千万万年。
又是一年夏季,时絮的戏份这周就能杀青,她化妆的时候还在看手机。
哪怕她们已经有段时间没见了。
姚方方也没来过,时絮说要来她还特地查了很久的攻略,发现搜索出来也没什么东西,一些影视剧的取景地,说出来也屈指可数。
时絮出门没戴耳机,整个人坐在矮小的方凳上,两条腿在这个拥挤的店铺都好像有点不知道怎么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