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伯流眼睛尖,悄悄对郑国宝道:“蔡公冲这个夯货,守个宝山不知道用。成天到晚睡在女营,也没睡出啥名堂。这些家眷身上,可带着好东西呢。”
郑国宝一听,便把那晚扑倒的女寨主叫来。这小娘前者卖自己得了二百两,也算吃到了甜头。这条道上的女人,卖自己的很多,但是头水儿卖到这个价的,一个没有。这得是上行院的花魁,才敢叫的价啊。因此见了这出手阔绰的国舅,就羞答答的抬不起头,身子直打哆嗦,那模样也不知道是怕是恨还是有些别的情怀。郑国宝道:“行了。别哆嗦了,不知道的以为你打摆子呢。你带上其他寨里的几个女头领,去女营里给我搜。这些人身上有东西,搜出来的,你留半成。”
那女寨主一听,原来不是说让她服侍的事,心里自然有些失望。但一听能留半成,觉得这个价也算合适。也不多废话,出门便去张罗。至于男子这边,黄伯流等四个副盟主,又带了桐柏双奇,黑白双熊这四个面目和善,举止文雅的人同行,催收工作进展的比女营那边还要顺利。
那些军头起兵之时,多请地方士绅过营叙谈。再谈论了一番生命与金钱孰更重要的哲学问题后,由家属带着伙食费把人领走。靠这种方法,义军起兵之初,就募集了大笔资金。之后,又打破了一些县城,洗劫了些官仓,手头更是丰厚。那些大架杆招安之后,本身也有不菲的家私,腰包十分丰厚。
可是等到转战一段时间后,各路义军都面临同一个问题,没钱发饷。这么丰厚的家私,怎么会发不出饷银?那么多银钱,最后都流到哪去了?这一谜题的答案,就要着落在这些家眷身上。
招安也好。为匪也罢,图的不就是个吃喝玩乐,享受人生?固然造反是为了招安,但是最后能否全部招安,以及在交战过程中,自己能否保证生存,这都是问题。那些架杆们为了自己的家眷不至于自己一死就没了饭辙。便把多年为匪的积蓄,以及抄没来的钱财,全带在他们身上,带到老营。
这些财产自然不能是大笔银锭,也不能是铜钱。多半都是折成了珠宝,黄金等物事带在身上。其中类似珍珠衫、百宝衣之类的物件。更是举不胜举。王天纵的少爷,刘镇华的夫人,全都有一件,而且是贴身穿好,须臾不离身。
蔡公冲在女营里,只是看脸看脚下手,结果白白走了宝。这偌大的一笔财富就他眼前晃荡了那么长时间。他硬是没发觉。等到他郑国宝抄没之后,他看着箱子里那些珍珠、金叶子、各色宝石等物,当场抡起巴掌,狠狠扇了自己几个耳光,蹲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额对不起趟将身份,额对不起列祖列宗,额给各位同道丢人咧。这么一大笔钱财放在眼皮子下面(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