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远距离作战也要讲究方法,自家战士也是不能轻易牺牲的。
对林文来说,对方敢进到山区里和他们战斗,只能说他们对以山区为立命之本的军队传承下来的战术一无所知。
对林文的力量也一无所知。
虽然他暂时还不能使用攻击法术,但是,他可是号称基剑之王的男人,一手【化石为土】,一手【化土为泥】可是玩得风生水起,还有【裂地术】这样的大招。
地势复杂的山区可是他的主场,他是本地人,有一百种办法让他们待不下去。
想越过山区来打长山郡的本体,这是自寻死路。
当然,这是特殊战术,林文只准备用“天灾突然且恰到好处的地降临到敌人最薄弱的地点”的方式来实施。
常规战术就是利用山区复杂的环境,预先知道他们的行动路线,在路上埋好地雷,并设下埋伏,以伏击战的方式取胜。
这个战术听起来非常合理,没什么不对,但仔细一想就发现了不合理之处。
什么叫“预先知道他们的行动路线”?
敌人是透明的吗?
敌人不会反侦察吗?
敌人不会分兵吗?
十几个突击小队冲出来,谁能保证侦察到?
当秦落霜提出质疑时,林文只简短地回了两个字。
“我能。”
在一大群男人的欢呼声中,秦落霜感觉她的所有军事理论和战略素养全都喂了狗。
她当初为了保住她在家族里的位置,花了很大精力去帝国军事学院进修,虽然是进修生,但是在结业考试中,她碾压了所有帝国菁英,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校长还专门给她发了块奖章。
这一直以来都是她的荣誉,常年都被带在身边,不过前段时间由于缺钱已经把它卖了。
“好吧,如果这家伙不是非常人,长山郡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展到这个程度。”
秦落霜捂着脸想。
“无非就是明卷考试,‘优势方如何以最小代价击败敌人’这样的题目,我也能行的。”
忽然她又想到:
“这种细节战术应该不是由那个猥琐男齐牧搞到的,这么说的话,他的龙组从黑海修理厂返修回来了?”
“可是,他那么自信他们能盯住一支十三万的军队吗?”
当秦落霜向他提出她的问题时,林文脸色有些不好看,但还是回答道:“回来了一部分。”
秦落霜担忧地问:“能行吗?我的特工只能完成辅助侦察,不能确保一切动向。”
林文笑道:“放心吧,我有特殊的侦察技巧。”
“……好吧。”
秦落霜努力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傻子,来接受这家伙的所有奇葩之处。
因为不论多匪夷所思,事后总是证明他是对的。
“也许这其中还有我没有想到的地方,还有一些我认识之外的东西在发挥作用。”
秦落霜心想,但她猜测可能是某种未知的新科技。
战术部分商讨完成之后,就是战略部分了。
秦落霜明确地告诉他们,这只是石州的先头部队,是石州总督常升凯用来借刀杀人的杂牌军。
如果杂牌军赢了,自然就免了一份麻烦,同样能捞到不少好处。
输了也能削弱各大军头的力量,巩固自己的权威地位。
无论输赢,他都是赚的,可以说,这一仗还没开打,他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方大山最不喜欢别人立于不败之地,他立刻跳起来说:“他马的!老子打进石州,掀了他的总督宝座,看他还怎么立。”
第三旅旅长兼政员何尚生也大喊道:“对!打进他的老巢!把姓常的捉出来五马分尸,以祭兄弟们在天之灵!”
何尚生是农兴会领袖,他和他的农兴会在石州遭到了严酷镇压,不知道有多少兄弟死于他们之手,与石州正府早已结下了血海深仇。
而正因为他见识过石州政府的贪婪残暴,深刻地认识到了统治阶级的残忍,所以林文才特地把他提升为了旅级政员,让他负责培训新选出的五十多名各级政员。
何尚生的工作也完成的很好。
他把石州的官僚,怎么勾结乡绅恶霸、地痞流氓,怎么压榨盘剥农民,怎么暴力镇压农民的反抗,怎么酷刑折磨反抗者以达到杀鸡儆猴的效果,以及他率领农兴会起义之后,所遭遇的一切事情都讲得清清白白。
无须添油加醋,无须修饰形容,就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一遍,就让人听得目眦欲裂。
各级政员很快明白石州正府究竟是一个怎样的龌龊的正府,再回去对战士进行思想培训时,效果就非常好。
长山郡招收的士兵,大多数都是农民和工人,对这种遭遇极为感同身受,对这样的正府极为痛恨。
于是,他们就很能理解长山郡为什么要出征作战,为什么要放弃优势的作战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