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是古代战争的惯例,也从侧面说明了后勤的重要性。
而在现代战争中,后勤更为重要了,子弹,炮弹,食物,医疗急救用品,油料,等等,都是必需品。
而后勤管理中最大的痛点就是耗损。
不论什么物资,在运输过程中都会有耗损。
耗损不是定额,没有标准,多少难以界定,尤其是会腐烂变质的食物。
这也导致贪污行为极难以清查。
如果耗费全部力气在这里,那更是得不偿失,甚至可能导致后勤工作停顿。
最高军部已经动过无数次手了,都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
最后的妥协办法是,在战争结束后来一次大清理,把不幸暴露出来的倒霉蛋当作典型杀了,就算是给了个交待。
这种无能的妥协导致后勤的贪腐更加猖獗。
特别是这种百万级的战争,那物资堆积成山,不贪白不贪。
反正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又压不死我。
我只要手脚利落点,肯定不会成为那几个倒霉鬼。
老大拿了那么多,我少拿一点怎么了?
和尚拿得,我拿不得?
干完这一票,我就回老家结婚。
这种思潮蔚然成风。
然而,这一切,在林文来了之后就成了过去式。
但林文带领着宪兵队和执法队冲进总后勤基地时,他们的噩梦来临了。
凶神恶煞般的帝国宪兵队见人就抓,一天之内,就带走了六百多人。
符文玉一早就盯在旁边。
在帝国皇帝深入敌境之后,后勤就成了重中之重。
只要断掉后勤,皇帝迟早死在那里,他就可以乘机夺权。
而林文就是他夺权路上的第一块阻碍,是皇派的先锋大将。
如果能斩了这员大将,皇派肯定损失巨大。
之前他在粮食基地的滥杀勉强混过去了,但那只是因为死人正好都犯了死罪,大长老不愿意扩大纷争才放了他一马。
而现在他已经是正式的帝国宪兵队队长了,他必须要完全按照帝国的法律法规来,否则就是滥用职权。
符文玉立即在元帅部弹劾林文,说他在战争时期恶意搅乱后勤,以权谋私,利用宪兵赋予他的神圣使命谋取私利,违反了帝国战争法,理应立即逮捕。
李凛月据理力争,双方搬出宪兵条例,一条一条的辩驳。
最终,李凛月抓住了一条条款。
“在紧急情况下,宪兵队有权无任何手续带走相关嫌疑人员以配合调查,但拘留时间不得超过24小时。”
符文玉冷笑道:“六百多个嫌疑人,林郡长火眼金睛啊,一眼就能看出一个人是好是坏?”
李凛月没有他语言中的当,“如果无罪,林文自然会放他们出来。”
“就这么简单?人就白抓了?后勤工作因此产生的影响怎么办?谁来负责?”
皇派中一位年轻将领再也忍不住,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放你马的屁,你一意孤行带领远征军在西陆全军覆没时,你该负的责任呢?自那之后帝国外战接连不利,每况日下,你这个老不要脸的还不是身居高位,在这里大放厥词?”
嘭!
符文玉狂怒之下一脚踹翻了桌子,指那将领鼻子怒喝道:“毙了他!给我毙了他!”
几个将领冲上来架住想要掏枪的符文玉,但他依然狂骂不止。
“乳臭未干的小子,你懂什么?老子在外面为帝国征战时你还包着纸尿布,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你有什么资格指责老子!”
李凛月知道情势不妙,赶紧让那年轻将领出去暂避。
会议室里混乱了好一阵子才恢复平静。
符文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额上的青筋依然清晰可见,他冷冷地说:“一个人若只想找别人的问题,那这件事情是怎么也办不好了。”
现场气氛不对,大多数中央军的军官对老元帅都是同情的,李凛月果断地挑明了说:“你想怎么样?”
符文玉冷笑一声:“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想让他为自己所做的错事负责。我认为,只有一半的人因不能确定罪责释放,就要追究他的滥用职权之罪。”
罕见的,李凛月感觉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寒声道:“你这才是滥用职权!宪兵执法本身就有标准,我……”
符文玉冷笑道:“投票吧,大众的意见最能说明问题。”
“我反对……”
“公主殿下,您的反对是无效的,严格意义上来说,您并没有军中职务,并不适合在这个场合发表意见,更没有权力阻止投票。”
怒火在心中燃烧,李凛月捏紧了双拳。
符文玉说得对,她没有权力阻止投票。
公主的身份就像一道桎梏,她在中低层无往不利,但每当涉及到高层次斗争时,这种强烈的无力感就会袭来,让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