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天之意,说来玄乎,说穿了就是一种骗局。
欺天宗有几个分支,小偷,骗子……其中骗子也分几种,热衷于骗人骗财的,也有热衷于玩弄阴谋的。夤夜指的就是后者,她也只是如月映水的心灵察觉到不对劲,具体是说不明的。
其实用不着夤夜察觉,薛牧早就觉得这事儿处处诡异。夤夜这句话至少多证明了一点:这件事不是横行道独家在搞,至少还掺和了欺天宗。可是看石磊他们的表现,完全不知道还有其他势力在内,只当成横行道一家之事了。
这就非常有可能被坑。
但侧面也证明了一点,此事确实还在江湖之争的常规范畴,没有洞虚级别核武参与,否则压根无需玩弄阴谋,夏文轩一刀斩落,这座城都没了,还玩什么阴谋?
既然没有洞虚参与,薛牧底气也就足,可以凑凑热闹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众人悄悄从蘅芜院后门钻了进去,六名亲卫早就在那等着了,悄悄接了众人进入密室,亲卫们齐齐行礼:“公子。”
薛牧摆摆手:“近期劫道之事,你们可有线索?”
“我们去见过夏中行,他还很热情地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发财,说近期行人这么多,不抢白不抢。欺天宗虚净老道跟夏中行在一起,这主意是他在谋划,近期他们收获真的很大。”
“果然有欺天宗……话说既然收获很大,也该见好就收了吧,如今无数江湖人聚集此地,其中不少宗门领袖,怕是入道级的都有。再加上如今玉麟石磊参与此事,这就代表着正道八宗开始插手,还不撤离,等人反扑么?”
“他们还真不怕这些人呢,公子。眼下的状况很有趣的,无咎寺被境内大疫搞得焦头烂额,暂且无力分心。此地又是玄天宗地界,恰好玄天宗闭山半年……这么一来,正道八宗掺和力度不可能有多大,光凭玉麟石磊这些年轻一辈,他们真不怵。”
“原来如此,这可是个好机会。”薛牧沉吟道:“正道八宗主持论武,却连前来比武的江湖人安全都无法保障,被人趁机劫道发财,所谓天下论武顿成笑柄,以后开办都没人敢来了。偏偏名目上只是江湖劫道,魔门真正强者压根没参与,你连劫道都对付不了,也没脸说魔门搞破坏。”
“是的,这个时机太好了,往常的天下论武,主持方都会在必经之路上安排强者坐镇,不至于被人这样钻空子。”
薛牧想了一阵,失笑道:“这事儿还有发展。眼见己方强者汇聚,自然想要反攻报复。夏中行据山而守以逸待劳,布下陷阱等着,说不定还能一网打尽,真正给天下论武带来巨大的破坏,这绝对是最终的目的。”
“是的,虚净等人一直都隐藏幕后,正道中人并不知还有这帮人参与,很有可能错估了横行道实力,一头栽进坑里。”
“说不定都不止欺天宗参与,三宗四道我怀疑都有人在。之前小婵拒绝了,否则眼下也该有我们星月妖女埋伏。照这么看,玉麟他们这回被坑的几率很大,信息不对等,他们满脑子都还是横行道在抢劫呢,焉知是整个魔门在给天下论武搞破坏。”
卓青青笑道:“如果有智者意识到不妥,甘愿吃下之前的亏,纠合所有人结伴走人,魔门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走,阴谋不攻自破。但魔门这边也已经赚大了,不知道劫了多少财货、抢了多少功法神兵,收获得盆满钵满。”
薛牧叹了口气:“不管怎样都是赚啊,这虚净谁啊,主意真损。被这么搞得我都觉得咱们没参与太吃亏了。”
夤夜举手道:“现在参与也来得及啊,夏中行会欢迎我们的。”
“死丫头,人家玉麟对你也不差好吧,一口一个可爱的。”
“可是问天老道参与围攻师姐,以前两宗之间互相杀伐也很多了,是有大仇的,爸爸。”
“一码归一码,和玄天宗有仇,我们有机会自然会报复。但这些参与论武的一般江湖人却没得罪过我们,参与坑杀他们是不妥的。”薛牧认真道:“不要说我妇人之仁,你们要记住,星月宗如果打算堂堂正正,甚至实现乾坤颠覆,那要做的是团结多数人,打击少数人。就算背地里坏事做尽,面上你也得卖个好名声。以前是没这条件,但现在慢慢的已经有了,别再用以前的思维模式做事。”
妹子们若有所思。
薛牧又道:“别说参与这场局了,就算仅仅是因为寒江派遗址而引发别人猜疑星月宗,我都得把这个洗干净。那帮家伙选择此地干活,仅仅因为必经之路?必经之路多了去了,选择这里还不是有意拉我们下水?老子才不会轻易让他们如意。”
卓青青点点头:“这么说来,相公打算帮正道一把?”
“现在不好说,毕竟帮了正道就得罪同道,也不是好事。我们先旁观着,见机而行。理论上找机会洗脱星月宗嫌疑就够了,能不出手就不出手,让他们打得一嘴毛去。”薛牧站起身来:“我该去喝花酒了,看看正道的到底怎么想,说不定他们真有智者不打算反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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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牧安顿了“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