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远郊,李应卿正在亲自指挥一辆马车厢大小的双头铁皮车,车内有人在驾驶。
“启动!”
随着李应卿一声令下,蒸汽笛声高鸣而起,铁皮车慢慢在预设的轨道上动了起来,继而越动越快,如同骏马奔驰,很快离开了视野。
周围一群神机门人纵声欢呼,又笑又跳得如同孩子,身边还有战偶随着他们的喜悦也在跳舞,一蹦一蹦的很是滑稽。
这一刻谁也看不出他们都是极高级的武者和偃师,都像是欢脱的少年,身上的机油黑漆漆臭烘烘的根本没人理会,就连李应卿这样的一门之主、国之重臣,都在翻筋斗大笑。
经过神机门倾门之力,九成以上的核心精英携手同心,三个多月近乎魔怔一样不眠不休搞出来的蒸汽机,安装在预先做好的铁皮车上,经过了数十次的失败调试,反复改进,终于成功在预设的木轨上奔驰而去。
速度虽然一般般,空车速度也就等同于普通马匹在旷野奔驰,比好马要差些,若是载货会更慢。但这不耗马力,不要换马啊!何况路途多崎岖,哪来那么多的旷野给马发挥,长途行车的话,总耗时绝对要比马匹快很多!
一旦继续改进下去,将来长途交通还有马匹什么事儿?
“看来李门主成功了,真是可喜可贺。”薛牧的声音突兀地从远处传来。
李应卿停下翻筋斗,干咳两声整理了一下仪容,转头看去,薛牧带着卓青青大步而来,这次身边却不见夤夜。
“蒙长信侯提点,这蒸汽机确实可用!”李应卿呵呵笑道:“此非我神机门之喜,实乃苍生之喜。”
薛牧眨眨眼:“也就你我这么认为,别人真觉得是苍生之喜?”
李应卿的笑容尴尬了起来,确实朝野上下除了一个夏侯荻,就没人对他们的实验感兴趣。要不是刘贵妃还算支持,他们恐怕连研究的财力都未必撑得起。
毕竟蒸汽机的动力完不适用于战偶,根本不能打架。行个车有什么用,还要预先设轨,费时日久,靡费不知其数。即便如此,载起货来还是拖累速度,如同老牛拉破车,别说比不上武者飞奔,连跑马都不如,怎能让那些故步自封的显贵们看得入眼?
李应卿的好心情都坏了七八分,叹了口气道:“长信侯见试验有成却也反应平平,莫非也和他们一样?”
薛牧愣了一愣,哭笑不得。他反应平淡当然是因为这个太逊了啊看个原始破车还指望跟这群人一样又笑又跳啊?看李应卿很憋闷的样子,他只好安慰:“我都说你我之喜了,怎么可能和他们一样?只是薛某觉得还有待进步,这不该是我们的终点。”
李应卿听得舒服,呵呵笑道:“今日是什么好风把长信侯吹到京师?”
薛牧笑道:“薛某将远行,特来借一物使用。”
李应卿问弦歌知雅意:“莫非来借追风翼鸟?”
“是”薛牧有点尴尬:“说来惭愧,我自己还不会飞不过想必也勉勉强强达到能用贵宗翼鸟的需求了”
李应卿哑然失笑,一个搅弄天下风云的弄潮儿,居然还是个没办法自己飞行的菜瓜,这个反差想来实在有点违和。他也没二话,直接摸出一片折叠板,笑道:“若是别人,这是不外借的,既是长信侯嘛送你了。”
薛牧笑道:“这么客气?”
李应卿指了指远处正在返回的铁皮车:“光靠这个,你就算要战偶我都借你,可惜你不会用。”
薛牧接过折叠板,入手很轻,摸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光滑无比。尝试着打开,上面有容脚站立的凹陷,还有皮扣固定。
李应卿道:“轻身提气站在上面,尽量不要给它加重量。输入真气激活核心动力就能飞,输入效率慢点,摔下来我可不负责。”
薛牧小心翼翼地试了一下,低空飞了一圈,感觉跟滑板差不多也不难控,就是不知道飞高了被风一吹是什么德性。但是想想有牛人在保护,怎么也摔不死,便毫不客气地收了:“谢过李门主,改天找你喝茶。”
李应卿笑道:“就走?不见见夏侯总捕?”
薛牧挠挠头:“去见了,被她拔刀从总捕房一路追杀到城门口。”
旁听的神机门众人都在笑,夏侯荻近日被那首歌折腾得,走到哪里都有不知死活的勋贵子弟跪地示爱,开口就唱“不如与我做羹汤”,气得夏侯荻拔刀砍了人,还把其中两个丢到天牢关着,才勉强刹住了这股歪风邪气。可想而知对始作俑者薛牧是怀了多大的怨气,想象夏侯荻拔刀一路追杀,薛牧抱头鼠窜的场面,很是喜感。
当然谁也想不到,拐出城门外,追杀者就被薛牧转身按在了树后,恶狠狠地吻了一个痛快。
夏侯荻从奋力挣扎到了垂下手臂,又到了闭上眼睛环绕着他的腰,终于被吻到没了力气。
“你居然先去宫里看母妃,才来看我!”
得,人家愤怒的还有这么一层,京师看戏的都只猜到一半
“我是受了婉兮的委托,要回复的啊!”
夏侯荻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