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爷,您怎么来了。”潘德安急忙上前,递上一包烟。
裴广华接过烟,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抽动的鼻翼让脸上的刀疤格外扭曲,看上去更加狰狞:“我不能来吗?听你的意思,不太欢迎裴某啊。”
“岂敢,岂敢,我的意思是今年的物业费,早就交过了,不知裴爷此次光临,有何贵干?”
“我这人也不愿意兜圈子,裴某这次来是专门给潘老板送请柬的。”
一个手下配合默契地从一个装满请柬的超大号塑料袋里拿出一个请柬,递给了潘德安。
裴广华继续道:“本月6号,是我们申总妻侄的三姑二舅四姐夫表叔亲妹夫小舅子的大婚日。申总非常善解人意,知道各位老板生意忙,所以特地嘱咐,不强迫你们参加结婚庆典。每个商户只需包个小点的红包,意思下就行了。”
裴广华口中的申总,即是兄弟集团第七分公司总经理申杰。
也就是说,从地域上看“潘记面馆”隶属朝阳区。
这特么也太鬼扯了!
包括莫沉三人在内的所有食客,都被这个什么申总的亲属关系雷住了。如此巧立名目的敛财手段,真可谓登峰造极。
“谢谢申总体贴关照。”潘德安赶紧表态,“您看我们拿多少贺礼合适?”
裴广华将右手举起,在潘德安的眼前晃了晃。
“五百。”潘德安心中不禁一喜,大婚者与敛财者的亲戚关系虽然遥远了一些,但这钱要的确实不多。
“五百?你当我们申总是要饭的!”裴广华右掌继续在潘德安面前晃悠。
“五,五千?”
“真是脑残!我就纳闷儿了,你这智商怎么能把面馆经营的这么火呢?五万。”
尼玛!五万还是小点的红包。
莫沉等在场食客,再一次被雷在当场。
“好,好。”潘德安咬咬牙,“三爷,您看,我是拿现金还是扫码?”胡管事的麻烦尚未完全解决,他可不想再多留一个瘟神。
“扫码吧。”裴广华掏出手机,点开了收款码。
听到款已到账的提示音,裴广华对手下一挥手:“兄弟们,走起,去下一家!”
“几位,先别着急走啊!”莫沉叫停了裴广华一干人的脚步。
裴广华回首,眉头一皱:“小子,有事儿?”
莫沉笑笑:“既然是收物业费的,那我问一下,商家如果遇到麻烦,贵公司是不是得给撑腰?”
“这不是废话嘛!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兄弟集团旗下的申氏公司这点信誉还是有的。怎么,你小子有生意需要罩着?看在你如此主动的份上,头一年给你打九折!”
又是兄弟集团。
这个老潘头咋这么倒霉?
面馆因为位于朝阳区境内,受申杰手下欺负也就罢了。可是,第一分公司的胡建民为了夺取“潘记风干肠配方”,竟也来欺负一介平民。
食客们不禁为潘德安叫苦,同时也将目光投向了莫沉。
这小伙子真不怕事大吗?兄弟集团的人已经准备离开了,为何把人叫住?
即便恢复了潘家手中的合同,却也不能代表胡家因此而善罢甘休,甚至有可能让潘家遭致更大的报复。
已然招惹了胡家这样的庞然大物,再去招惹申杰这样的恐怖势力,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莫沉自然不知道看客们的想法,更何况即便知道,所谓的兄弟集团麾下的分公司,在他面前也不过是一帮土鸡瓦狗而已。
当然,食客们如果知道兄弟集团的常氏哥俩,就是被面前的这个小伙子给灭掉的,也就不会有如此想法了。
只听莫沉继续对裴广华道:“申氏公司,是吧。我的生意是否需要你们罩着,取决于贵公司的能力。不知道你能否证明给我看看?”
“在奉阳地面,还没有申总平不了的事儿。说吧,什么事儿?”
“潘老板被人敲讹八百万,你能摆平吗?”莫沉指着潘德安道。
“谁吃了熊心吞了豹胆,敢敲诈申氏公司的商户?”裴广华撸起袖子,刀疤脸一抽搐。
莫沉又一指胡有财:“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这家伙敲诈的潘老板!”
胡有财正被莫沉二人弄得郁闷,哪能容得裴广华的嚣张。别人怕申氏公司,胡家可不怕。于是还未等裴广华搭茬,便怒道:“胡家的事,申总不会干涉!”
“胡家!老兄是胡家的人?”裴广华不傻,当然知道胡建民是申杰的拜把子大哥,只是由于朝阳区不归胡氏公司管辖,自己没有见过胡有财而已。
“不才,胡有财。乃胡家管事之一。”胡有财挺胸抬头,右手大拇指向后一挑,脸上写满傲慢。
“胡管事,幸会!呵呵,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不过,兄弟想问一下,这小子为何说你敲诈老潘头八百万?”裴广华既已经夸下海口,如果不过问一下,终归是要丢些面子的。
“老弟,事情并非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