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么?”
史巡抚仍然装糊涂说:“与王总兵有什么干系?”
秦德威就继续答道:“因为我朝文武分家,文臣武臣私人问题上没多大利益纠纷。
况且如今文臣权重,一个总兵官武臣在政治上,是没道理主动挑战总督的,对他并没有实际好处!
所以巡抚、总兵联名弹劾本督师这件事,必定是以你史道为主。那么没有实际好处的王总兵,又为什么要协助你?
我想来想去,只能判断为王总兵肯定被你拿住把柄了,所以才会接受要挟!
换句话说,你对王总兵的问题是知情的,凭这也足够定罪并拿下你了!
退一万步说,总兵有通敌,同城巡抚就算辩解说不知情,那也是失察之罪!”
史巡抚正要从逻辑上狡辩几句,但却被秦督师打断了,“别解释,解释也无用!你肯定有罪,皇上也肯定认定你有罪!”
史道:“.”
在旁边看热闹的陆炳很惊讶,这就是莫须有的威力?秦德威压根没有实证,靠几句分析就定罪了?
所以真就如秦督师所说,审问王总兵很无所谓,有没有结果无关紧要?
秦德威又对宣府来的白总兵说:“大同城如今没了总兵,城防暂时由你管起来,等待朝廷另有任命!现在你先送史巡抚去公馆!”
史道怒道:“我乃朝廷命官,钦差身份,你敢拘禁我!”
秦德威答话说:“史大人不要误解,这不是拘禁,只是请你在公馆暂住,周围可能有几个官兵保护你而已。
如果你有问题想交待,也可以拿起纸笔写下来。这叫两限,在限定的时间、限定的地点交待问题。
当年我在南京用过这个法子,很好用,帮着抓了一大批问题官员!”
随后秦德威对白总兵继续说:“武定侯郭勋应该还在公馆,一样照此处理!”
白总兵犹豫了下,“那郭勋乃是侯爷,而且还是开国侯爵,身份尊贵,不好无缘无故就扣留。”
秦德威当即呵斥道:“让你去做就照做!谁说无缘无故了?
本督师塞外大捷后,回到边墙内,本想凭借大胜之势,伏击还未从内地退走的俺答大军,再求一次大捷!
怎奈郭勋勾结镇、抚等人,为一己之私诬陷我,阻碍我调兵行军,错失阻击俺答退兵的绝好良机,坏了军国大事!
你说,那郭勋有没有贻误军机的大罪?有没有影响我彻底解决俺答?该不该下狱?”
白总兵:“.”
陆炳感觉自己快疯了,这又又又是莫须有?再次凭空捏出一项罪名?
你秦德威手里什么证据和口供都没有,就把总兵、巡抚、郭勋的罪名都安排明白了!
难道你秦中堂给别人定罪,从来就是不要实证,不要审理,全靠一张嘴论断吗!
那他陆炳兢兢业业的审判工作到底有什么意义?就是为了工作而工作?
陆指挥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活得毫无价值。
其实说什么阻击俺答,秦德威真的是在吹牛。但似乎没人不信,至少没人敢公开质疑。
这大概就是吹牛的最高境界了,你吹出来得再离谱,可别人居然都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