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结了婚…不声不响度蜜月…恕我不能接受…男神你回来!”
程意意把评论翻到最后,笑得乐不可支,干脆偏头躲开顾西泽的毛巾,将他的右手从沙发后拉到跟前,兴致勃勃,“西泽,咱们拍一张。”
程意意一直觉得,顾西泽的手是这世界上最浑然天成的艺术品。那骨节分明,十指纤长白皙如玉,再好的画工也难以描绘。
至少此刻,她的手搭在他手上与之交叠时,确确实实感觉到了一点自惭形秽。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程意意咔擦一张,将两人戴在无名指的素色铂金指环拍下。
没有配文,直接上传。
照片的角落,是程意意未来得及擦干的,一缕俏皮的头发。
……
其实程意意并非大家所想,特地来伦敦度蜜月。她主要是来参加《天生我才》最后一轮国际赛,参加比赛的同时,顺道度蜜月。
国际赛的准备自然需要比前两轮更充分,毕竟也算是为国征战,程意意又是队长,因此不敢大意,特地提前一个星期抵达。
在节目组租下的酒店里睡了两三天调时差,今天顾西泽来时,才算恢复了精神,起床画了个美美的妆,同他一起出门吹风,谁知刚上街,便被大雨淋了回来。
伦敦的天气真是像熊孩子一样阴晴不定。
电视里播着前两季国际赛的现场录制视频,程意意的头发渐干,在室内的暖气中,她又开始有些昏昏欲睡。
“西泽,昆南这会儿也在伦敦上学吧?”
迷糊中,她恍惚想起来。
那天昆南从g市离开后,程意意便再没有见过他。
昆南说他要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程意意曾经想过,他也许会回家,跟着家中的长辈接触生意,也许会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最万万没想到的便是,昆南会重新回到学校读a。程意意听旁人说起时,还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
小霸王在中学时候最讨厌的便是念书,想让他安安静静在凳子上坐一会,比登天还难。
程意意醒着听课时候,他还能待一小会儿跟程意意说说话,程意意要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醒来他准已经在田径场的绿茵坪踢球。若不是家里压着头,他多半连大学都没耐性念到毕业。
而现在,他选择了自己曾经最厌恶的一条路,只因为这条路对他来说确确实实是有意义的。
他终于也开始为自己的未来设计规划,担起家中独子的责任来。
“恩。”提起昆南,顾西泽有点儿不太情愿回答,但还是出声应了她。
自从被程意意戳破第一次,顾西泽越来越疏于掩饰自己吃醋时候的不高兴。
气压有点儿低,程意意的睡意都消散了几分,抬起双手揉揉顾西泽的脸,“好啦,我就是问问!”
她正待要说出下一句,桌上的电脑忽地叮咚进了一封邮件。
那寄来信件的邮箱十分眼熟。
程意意偏头细一想,猛然记了起来,那是希思罗机场的客服邮箱。她从前在机场官网填失物登记时,官网上的一列客服邮箱里,便有这一个。
她的心脏轻轻跳动了两次,指尖触及笔记本的触摸屏,迟迟不敢点开。
“怎么?”顾西泽看出她的迟疑。
“那块…”
程意意还有些愣神,偏头正要回答的一瞬间,指尖不防抖动了一下,酒店的网速极快,邮件立刻被打开了。
邮件开头便是客服的道歉,告诉她,她于10年7月在官网填写失物登记的失物已被寻回,请她到机场的失物招领处认领。
客服的邮件里,还分享给她一则有趣的故事。
当年捡到程意意腕表的,是左手边座位上一位年迈的医生。
程意意下了飞机后走得极快,他的腿脚不大灵便,一会儿就不见了她的踪影,医生决定把腕表交到机场的失物招领处。谁知折返的时候,不慎被机场外乱窜的出租车擦伤了,当晚住进了医院。那腕表并不贵重,一耽搁,便被老人抛到了脑后。
最近他在整理旧物的时候,重新翻到了这块腕表,同时还发现了表盘背面刻下的缩写。印象实在太深刻,稍一回忆,老人便记起了当年坐在自己右手边,整整哭满十几个小时的东方姑娘。
他隐隐猜测,这块腕表里,一定藏着一段令人难忘的爱情。
于是,当天午后,他驱车两小时,将腕表归还了希思罗机场的地勤。
程意意唇瓣动了动,张口欲言,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多年前遗失在帝都飞往希思罗航班上的女士腕表,就这样被寻回了,她曾经真的以为,有生之年再难见到它。
人总要为自己的一时冲动付出代价,就像她当年头也不回、决绝地下了决定,事后无论再跑多少次机场,填多少次失物招领,也再难将它寻觅。
可命运就是这样充满戏剧性。
兜兜转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