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脾气。
要知道裴羡的情绪管理一直是最到位的,他突然这样,也就当初被乔影甩的时候这样过。
“再来一杯。”裴羡对着酒保吩咐,没搭理莫非同。
莫非同捏起鸡尾酒细细的杯脚,酒杯贴在嘴唇慢吞吞的打量裴羡。
裴羡的双臂撑在吧台桌面上,脑袋低垂着,眉心紧蹙成了一个疙瘩,好像心里埋了一座火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爆发了。
乔影的事情,他不能对任何人提起,憋闷跟疑惑,让他很难就这么放下。
可她已经跟他没关系了,他没有立场去追寻关于她的一切。
在她的心中,大概他就是好奇她发生过了什么事而已。
裴羡自己也迷惑了,正如她所说的,他知道了,又能怎样?
而他已经知道了,那个人是张业亭,所剩下的纠葛,也是她跟张业亭之间的。他能做什么?
他应该到此为止,重新回到他的轨道上来。
理智的这一边告诉他,他应该这么做。可另一头,他分明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做不到。
他的脑子里,充斥着她崩溃癫狂时的样子,她的叫喊她的痛苦挣扎。
他们那时候是情侣,张业亭既然爱她,又怎么能强了她?
裴羡想到张业亭文质彬彬的模样,可是在餐厅时,他分明紧紧的抓住乔影不肯放手,最后不惜公开乔影的过去。那个人是有狂躁症,他打她,把她逼疯了?
裴羡一脑袋的疼,抓起酒保递过来的酒又是一饮而尽。
莫非同看他这喝酒的架势,也不敢再吊儿郎当了。他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是不是查到乔影什么事了?”
裴羡攥紧着拳头,转头看向莫非同道:“你之前为什么怀疑那孩子不是张业亭的?”
莫非同一愣,随后说道:“乔影要杀了那个人。”他想到当时乔影一脸的杀气,身上就哆嗦了下。
以前常有人开玩笑说,找女人千万不要找学医的,尤其是外科医生,那时莫非同深有感触。
那种狠劲,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来的。
他道:“你觉得,孩子妈杀了孩子爸,在那小姑娘心里会是什么样儿?”
裴羡站了起来,说道:“那是他的孩子。她承认的。”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出去。
她恨张业亭,对他下得了手,是因为她没有认回那个孩子,张业亭也不知道那孩子的存在。
那孩子在连家,连氏夫妻对她如亲生,乔影知道这样,就放心了。她要保护自己的孩子,就只是这样……
莫非同看着裴羡踉跄着脚步走了出去,眉头拧了起来。
那孩子真是张业亭的?
……
公寓内,裴羡一打开门,屋子里透着幽幽的光,一室昏黄。他抬头看了眼天花板,记得他出门的时候家里的灯都是关了的。
客厅里,燕伶窝在沙发内,听到脚步声,朦朦胧胧的张开眼皮,看到裴羡回来了,她揉着眼皮困倦的道:“你回来了……”
裴羡将外套脱下搭在沙发的扶手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燕伶道:“也没多久。看到你不在家,就睡了会儿。”
她把稻城那边的工作赶制完工就回来了,天知道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超过五个小时以上的觉了。工作结束后她就一个人搭乘了飞机回来,工作组包括蒋书都还留在稻城那边明天才回。
裴羡看着她一脸倦怠,微皱了下眉说道:“回来了,怎么还不好好休息?”
燕伶吸吸鼻子,在裴羡身上闻到明显的酒味,问道:“你去1988了?”
“嗯。”裴羡倒了一杯水,燕伶也就没有再说什么,1988是他们几个人的常去地方。
她从包里拿出一只黑色的小木盒,递给裴羡道:“喏。”
裴羡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燕伶冲那盒子点了下下巴。
裴羡依言打开,里面是一枚天珠。燕伶道:“在那儿遇到一个西藏来的僧人,他说我的歌声是天空的声音,就送了我这个。”
裴羡道:“既然是人家给你的,你给我做什么?”
在西藏地区,天珠是很珍贵的圣物,僧侣佩戴过的,更是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他将盒子还回去。
燕伶喝着水,摇了下头说道:“不是送给你的,是送给乔小姐的。”
裴羡看了她一眼,燕伶道:“你这样看我做什么。觉得我装大气?”
她笑了下,伸手摸摸那颗天珠道:“乔小姐惹上了麻烦,希望这件圣物可以给她消灾吧。”
她想到把这颗天珠送给乔影,真不是什么旁敲侧击的在提醒裴羡他的位置。
当时那位僧人把天珠送给她的时候,说看到她有恶灵缠身,希望可以保佑她。燕伶不信那些东西,不过想到乔影有牢狱之灾,觉得这个比较适合她。
此时,燕伶只是站在与她